世人皆知夔王府的親衛驍勇善戰,在戰場上能以一敵百,鮮少有人知道的是那些人是如何的一把血一把淚的從夔王手底下磨礪出來的。
所有人都說他是瘋子,像他這樣的人,天生該在戰場上的。
可是這一刻,他懷中的並非是殺人的利器,懷中擁著的一個少女。
柔軟纖細,美麗卻又脆弱,隻要他稍稍的一用力便能這段那纖細的脖子;那雙眼,乾淨而又美好,在她的生命中可能從沒有經曆過殺戮和死亡。
前一刻的血腥與殺戮,此時懷中的平靜與安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身上帶著的淡淡馨香,比佛香更能平息他血液中叫囂的殺戮;那一張麵容,是否是他不能觸及的幻影,讓他不忍心去毀滅。
蘇玉徽驚恐的看著他一直盯著自己那脆弱的脖子不放,嗜血的眼神下一刻便會折斷她可憐的脖子,她想後退,可是被他禁錮住無法後退。
緊接著下一刻,他俯身密密麻麻的咬住了她的脖子……炙熱的呼吸滾燙的落在嬌嫩的皮膚上,不是親吻,鋒利的牙齒撕咬著,像是一頭嗜血的野獸,下一刻便會咬破她的血管,洗乾淨她的血……
蘇玉徽嚇得哭都不敢哭出來了……
昔日她仗著師傅疼愛和一身武藝為禍南夷,從未怕過誰,也從未吃過虧;就算是在昭國王宮,被算計喝下毒茶跳下城樓殉國而亡,也隻是一腔憤恨,未曾折了風骨同敵人求饒。
隻有在趙肅麵前,她親眼目睹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親自體會到了任人宰割。
蘇玉徽在月宮中熟知奇門異術,學會如何勘破人心,卻唯獨不知如何應對一個比自己強大的瘋子一般的男人。
昏暗的水牢,彌漫著血腥味與幽冷的檀香味,瘋子一般的男人如同野獸一般啃噬著她最為脆弱的命脈,她以為會死在他的手中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她。
蘇玉徽嚇得整個手腳都已經癱軟了,渾身沒有半分的力氣,蒼白的臉上都是淚水,卻又帶著一種淒絕的哀豔。
趙肅長臂攬著她,沒有方才禁錮的那般緊了,他的眼神終於多了幾分清明,指腹意味不明的揉擦著蘇玉徽失去了血色的唇,輕笑一聲:“害怕了?”
蘇玉徽在他的懷中像隻瑟瑟發抖的兔子,從來都沒有這麼乖巧過看著陰晴不定的男人,抽噎著不說話。
趙肅輕笑了一聲,帶著蘇玉徽看不明白的偏執與瘋狂:“有些人不該是你招惹的,一旦招惹上,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休想擺脫!”
深邃的目光,似是透過眼前的人隔著經年的時光看到另外一個女子。
蘇玉徽哭的更厲害了——她什麼時候招惹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