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是處於危機之中,可是卻如此鎮定,仿佛大局都在她的掌控中一樣,與之前在汴河邊上柔弱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彆。
骨生的手劃過琵琶弦,發出“錚”的一聲,眼神清冷帶著怨恨道:“你若是知道我所遭遇了什麼,便知萬蟲噬心之痛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蘇玉徽微微挑了挑眉道:“不惜萬蟲噬心之痛也要修煉成蠱師;不惜背叛自己的主子,也要留在汴梁伺機複仇。”
此時骨生看著蘇玉徽的眼神可以用驚駭兩個字來形容,心緒不穩:“你都知道些什麼?”
蘇玉徽輕笑一聲道:“我知道的遠遠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比如說……你們冥教盜走襄王夢枕,本該將東西交給蘇顯,但是你卻為了一己私欲留在汴梁,東西遲遲沒有交給他,破壞了你們原本的計劃。若是我沒猜錯,這襄王夢枕還在你手上吧。”
骨生沒說話,但是神情的變化落在蘇玉徽的眼神中,說明她猜測的沒錯。
看著蘇玉徽了然的眼神,骨生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你……是故意的在套我話!”
她眼神殺意畢露,手按在琵琶弦上,隨時會給蘇玉徽致命一擊。
麵對她懾人的壓力,蘇玉徽淺淺笑道:“不必套你話我也知道,你留在汴梁城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果然,她話音落下,骨生遲疑的皺了皺眉問道:“為什麼?”
“為了周蘅蕪!”蘇玉徽以一種篤定的語氣道,“桃花血煞,用自己的心血去詛咒彆人永生永世不得安寧,我很好奇,你與周蘅蕪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恩怨過往……”
“錚”的一聲,那是她的手劃過琵琶的聲音,但是她因為過度的驚駭,根本就沒有反應自己做了什麼。
平靜的麵具被那個名字打破,似乎是經年留在心口的傷痕暴露出來,巨大的震驚與種種交錯的情感讓她失去了理智的判斷,此時迷霧漸漸消散了幾分,皎潔的月光照在那素衣少女的身上,讓她臉上朦朧的笑容看起來是那般的捉摸不透。
她明明沒有感覺出對方會武功,但是在那一雙凜冽的清亮如雪的眼神下,她恍若有一種心事被戳穿的感覺。
朦朧的月色照在那坐在馬車上的少女如畫的眉眼上,素衣雪月,眼中帶著三分凜冽和七分懶散,有著一種難以用言語能描繪出的風華……
這樣極致的風華她似曾見過,那個稱呼呼之欲出!
“玉衡,你是月宮四位堂主之一的玉衡堂主!”骨生驚呼道。
天樞、瑤光,玉衡、璿璣,四位堂主乃是月宮宮主的愛徒也是月宮中除宮主位置最高的四人。
四位堂主中除玉衡之外三位堂主各有所長,唯獨這位玉衡堂主除了是宮主座下唯一一位女弟子之外,似是並無出色之處。
但是三年前,月宮其他三位堂主外出,冥教乘月宮宮主閉關之時偷襲月宮,她與冥教兩位護法鬥法,最終大獲全勝而聞名於南夷與西燕,最終在他們術門中有傳言,寧可得罪月宮宮主,也不要得罪玉衡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