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們這個局布置的很精妙,為了誣陷我連院子裡的人都買通了,再加上偽造的書信、還有所謂的謝家舊人,倒真的是讓我無從辯解,可是你們卻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蘇玉徽以一種睥睨的神情看著跪在地上的秋意與翠竹,秋意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那就是——翠竹,根本不識字!所以……”
蘇玉徽一字一句道:“從我房間裡偷出的並非是情詩!”
“不可能!”秋意下意識的反駁道,緊接著對上了蘇玉徽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上當了,懊惱的咬了下唇。
看熱鬨的眾人原本就已經篤定了蘇玉徽行為不檢點,但是經她這般一說,又看秋意心虛的表情,便覺事情似乎有異……
秦嬤嬤見蘇玉徽氣定神閒的樣子便知事情有了轉機,隨即便接著蘇玉徽的話道:“二小姐這究竟怎麼回事,您就彆賣關子了。”
蘇玉徽緩緩道:“我素日裡沒彆的喜好,就喜歡讓人偷偷買些詩集話本,素日裡最愛的便是義山的詩,義山詩句繾綣纏綿,多訴男女情怨……”
《義山詩集》因訴江湖義氣、兒女情懷多,是以視為閨中女兒的禁書,但在今日之事前,蘇玉徽看禁書也算不得上什麼大事了。
一旁的碧煙接著道:“小姐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喜歡摘抄義山的詩珍藏起來,這在霽月居中不是什麼秘密。雖然翠竹在外院服侍,但是奴婢不得閒的時候讓她去幫小姐買過幾本,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給了她嫁禍小姐的機會!”
蘇玉徽冷冷道:“霽月居中往來人少,我便也沒想著忌諱什麼,每逢摘抄完將東西就擱置在書案上,未曾想到竟有人偷走它來嫁禍於我!”
她說的這般義正言辭,眾人本是信三分如今信了五分,雖說人證物證俱在,但是皆有漏洞和問題,看著蘇玉徽才二八年華,若真的做了那等事此時早就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如何還這般冷靜辯解。
一旁的秋意見形勢不對,咬牙恨聲道:“二小姐好生厲害,三言兩語便將自己與人私通的情詩說成了自己練筆的詩句!”
蘇玉徽眼中帶著譏誚的笑意,道:“誰跟你說這是情詩了?”
秋意愣了愣,蘇玉徽眼中帶著譏誚的笑意道:“秋意姑姑急著栽贓嫁禍於我,或許覺得今日的局布的百密而無一疏,喜不自勝,當不識字的翠竹將我昔日練筆的詩詞拿到手之後,你竟忘記再看一眼。”
蘇玉徽看著秋意,再看向一旁沈憐母女三人,對著眾人一字一句道:“翠竹偷走的並非是情詩,而是我隨手擱置在桌子上抄的藥方!”
聞言眾人不由一陣嘩然,一把奪過蘇玉徽手中揚著的那封信,一把將信扔到了地上道:“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秦嬤嬤彎腰撿起被扔在地上的信,“紫蘇葉二錢、白術一錢、陳皮半錢……”
他將信交給蘇顯道:“相爺您看,這是安神的藥方,根本不是什麼情詩!”
話音落下,不僅蘇顯臉色突變,就連沈憐也不禁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而看著蘇玉徽——怎麼會這樣!
秋意將信丟到蘇玉徽的麵前,是篤定蘇玉徽插翅難飛故意羞辱她以報平日之仇,未曾想到卻成了蘇玉徽逆襲的籌碼。
“不……不可能!”秋意像個瘋子一樣想要上前撕扯蘇玉徽,卻被秦嬤嬤帶來的兩個仆婦給拉住,“是你,你換了信!”
蘇玉徽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隱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