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顯與溫桑若於九秋山密會、刺客夜探擬峴閣這兩則消息蘇玉徽連夜寫信加急送往趙肅的手中,同時這則消息也同樣送到了靖王府。
如今事態的發展越來越嚴峻,總不能她一個人愁眉苦臉的,用薔薇的話來說蘇玉徽此時的心態就是要倒黴大家一起倒黴。
上午的時候蘇玉徽依舊在對著賬本,便見周蘅蕪下了朝連朝服都沒有換就直接同蘇瑾瑜一齊來了霽月居,帶著楚風樓新做的點心,打著看望蘇玉徽的名義,一到此處見薔薇不在便問她去了何處,實則是司馬昭之心。
蘇玉徽撚著點心笑眯眯道:“周大人可不巧了,方才我讓薔薇去辦點事,怕是今日你見不到她了。”
周蘅蕪被打趣的麵上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蘇玉徽笑問道:“話說你們今日下朝怎麼那麼早啊?”
這個時辰她才用早膳不久。
她不問還好,一問卻見蘇瑾瑜的臉色變得陰沉沉的,平日裡蘇瑾瑜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今日見他板著臉過來她倒是沒多想,但見他這樣似是臉色有些不對勁。
她好奇的看著周蘅蕪,周蘅蕪無奈的說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都好幾日沒見到皇上的影子了,還上什麼朝。”
聞言蘇玉徽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莫不是皇上又病了?”
她知道徽宗近些年來身體越來越不好,這也是為什麼趙泓煦急著將權勢攏到自己手中的原因。
一旦徽宗駕崩,各方麵的勢力都打破了微妙的平衡,就算趙泓煦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能不能順利登基還是個未知數。
“倒也不是病了。”周蘅蕪道,“是前些時日皇後那邊不知怎的想到從各地挑選了些美人進宮說是服侍聖上,論理說皇上正當盛年選妃倒也沒什麼,隻是……”
一旁的蘇瑾瑜喝了口茶冷冽的神情稍緩,接了周蘅蕪的話道:“隻是這些年來皇上一心在上清宮清修很少踏足後宮,這選妃之事便也就這樣廢除掉了,可是這次偏偏在皇後送來的美人中看上了一位楚美人。”
周蘅蕪摸著下巴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道:“那楚美人出身民間,一進宮便就獨得恩寵,在上清宮中伴駕左右。”
“上清宮?”聞言蘇玉徽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道,“聽說上清宮連皇後太子沒有皇上口諭都不能入內,上次能在上清宮伴駕的還是寵冠六宮的如妃。這楚美人一進宮就能得此殊榮,莫不又是第二個如妃?”
蘇玉徽可是清楚的記得曾經的如妃盛寵正濃,懷有龍嗣,可被皇後所不容,在臨語姝的設計之下中了蠱毒身亡。當日此事事發後徽宗震怒非常,差點牽連臨家滿門,可見如妃在徽宗心中占的地位不一般。
隻是如今那楚美人與如妃不同的是,她是皇後送給徽宗的。
皇後為何要這般做?
“是不是第二個如妃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如今上清宮中日夜笙歌,皇上無心理會朝政,朝中諸事皆由太子處置。”周蘅蕪緩緩道,蘇玉徽算是明白了二人臉色為何都有些不大好看了。
皇上無形,儲君無德,在這樣風雲飄搖的時候江山社稷都係在他們身上,可是他們一個沉浸在溫柔鄉中,一個隻知道爭權奪利,底下的臣子又怎會不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