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入夜,但是皇後所居住的山水居依舊燈火通明,宴席上還是一臉倦怠之色的皇後此時十分精神的在與趙泓煦說著話。
“母後,溫桑若此計當真能擒拿住蘇玉徽?”趙泓煦撇著杯中的茶沫狀似無意的問道。
皇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父皇那件事她辦的就很好,此次靈犀園之行她說過在此處早就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定然讓蘇玉徽有去無回必定能做到,我們就隻等著她的好消息便是。”
趙泓煦深夜前來自然不會被皇後的三言兩語給打發了,笑問道:“她費儘心思抓走蘇玉徽真的隻是為了對付趙肅麼?”
皇後眉心輕攏,問道:“你想說什麼?”
“依照兒臣看來她早對趙肅有傾慕之心,就算抓住了蘇玉徽不一定真的舍得對趙肅動手。不如母後告訴兒臣那溫桑若的計劃,兒臣帶人從她手中劫走蘇玉徽將趙肅的軟肋掌控在我們手中,再借她的手除掉蘇顯。屆時兒臣就是名正言順的攝政了!”趙泓煦眼中閃爍的野心的光芒道。
他原本打的一手好算盤,未曾想到皇後眉頭一擰,色厲內荏的訓斥道:“糊塗,你當溫桑若那般愚蠢白白為我們做嫁衣不成。”
方才一發火隨即想到如今趙泓煦已經親政,她也不再適合如此不顧及他的顏麵訓斥他,是以臉色緩了緩道:“讓你無法親政的是蘇顯與趙肅二人,隻要溫桑若真的能除掉他們,就算給了她爵位封賞襲承了武安侯候位又如何,畢竟一個女子能翻出什麼樣的風浪。如今靈犀園設宴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蘇玉徽,不管她想做什麼,便應了她就是,何須橫生枝節。”
大多數時候趙泓煦還是能聽的進去皇後的勸說的,可是這次不知為何他對皇後的決定隱隱有些不滿意道:“可是母後順了她的心思行事,豈知那溫桑若不是第二個蘇顯,武安侯府又不會成為第二個夔王府呢,到時候孤還不是要處處受他們的掣肘!”
見他在如此失態皇後的眉心皺的更厲害,狠狠的將手中的佛珠砸到了桌子上怒道:“你當母後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還是念念不忘惦記著蘇玉徽那個小賤人!”
話音落下果見趙泓煦的眼神閃了閃,皇後更是怒不可遏道:“荒唐,你東宮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怎麼就對她念念不忘。將她交給溫桑若看來是件好事,至少能斷絕了你的念頭!”
在皇後看來這些年徽宗不大喜歡趙泓煦的原因是因為他沉迷於美色用情不專,所以不得徽宗的歡喜。
先帝殺伐決斷,性情寡淡,最不喜子嗣沉迷於兒女私情,所以當年才有先帝才先後連下那兩道甚至,而徽宗不一樣。
他一生雖為帝王不能由己,但最歆羨專情之人……
想到此處,皇後捏著佛珠的指尖微微泛白,呼吸有些急促。
趙泓煦被皇後這般一訓斥陰沉著臉方才想說話,卻聽外麵忽然傳來衛真略帶匆忙的通報聲:“太子不好了,方才府中來人傳話,說是良娣動了胎氣,是要生了……”
聞言趙泓煦倒沒什麼,隻道:“禦醫不是說是這個月該生了麼,早幾日遲幾日也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