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瀾一怔:“可是學生剛剛已經講過......”
“我說的是,到無類閣去講。”
此言一出,周圍學子們全都炸了聲。
“無類閣?那可是隻有重要節日,或者山長親自講學才能開放的地方啊!”
“她一個丁字班的,就連去無類閣聽課都得坐在外邊,憑啥讓她上去講課啊?”
“就是,她能講給誰聽啊?”
“監院大人肯定是在開玩笑呢!”
一片質疑聲中,祝瀾從容一笑,點頭應下。
講台?那可是她的主場!
歐陽燁頗為讚許地點點頭,餘光有意無意掃了一眼趙文鳶,似乎在說你看看人家。
趙文鳶又恨又不甘地低下頭,雙手緊緊攥成拳。
“《裡仁》一篇也是丙字班在學的篇目,三日後,丙字班所有人前往無類閣聽講。
待山長回來後,我會與他商議,將學生講學的製度發展開來,省的你們日後入仕丟人。
不會講的,自己搬著凳子,給我好好看看人家怎麼講的,好好學!”
歐陽燁一走,周圍頓時炸開了鍋。
“竟然要我們來向這幫蠢貨學習?簡直就是羞辱!!”
“就她,也配給我們講學?”
“這歐陽加倍莫不是失了智?”
丁字班眾人看著他們,懶得辯解,臉上一個個都掛著冷笑,“砰”地將門關了起來繼續講學。
項文遠瞠目結舌,問身邊的小弟:
“我沒看錯吧,這群蠢貨剛剛的眼神,是在瞧不起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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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鳶回到書舍,將東西往鋪子上一甩,氣道:
“歐陽燁是不是瘋了?怎能讓那個祝瀾來給我們講課!?”
薛眉趕緊拉住她:“你小點聲,彆讓徐舍監聽見了,再傳出去。”
“她才不敢,收了我那麼多銀子......”趙文鳶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閉嘴,心虛地看了眼薛眉和祝青岩。
薛眉挑眉,原來你也送錢了啊。
祝青岩初入龍場書院就進入丙字二班的事跡,早就傳出去了,不少父母讓孩子給舍監偷偷塞錢,和祝青岩一起住。
畢竟這女娃將來很可能飛黃騰達。
這時書舍的門又被推開,另一個同住的女生江雪兒走了進來。
她人如其名,膚白勝雪,整個人看起來冷冷淡淡的。
趙文鳶幾人不說話了,看著江雪兒從她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了兩本書,一言不發又走了。
直到江雪兒離開,趙文鳶才翻了個白眼:
“瞧她一天那個勁,真不知道有什麼可高傲的。”
薛眉道:“聽說她娘當年是個外室,後來才被江老爺抬做妾的。”
趙文鳶嗤笑,“寵妾滅妻還以為是什麼光彩的事呢?說到底不也就是個卑賤的外室子!”
祝青岩原本翹起的唇角微微一僵,看向趙文鳶的目光閃過一絲寒意。
她不動聲色岔開了話題,提起三日後祝瀾要講學的事情。
“你和她們書舍屢次發生爭執,我看今天這事,她是故意讓你丟麵子。這次講學,還指不定要怎樣刁難你呢!我真是替你擔心。”
趙文鳶的臉頓時陰沉下來,“她非要和我作對,那她也彆想好過!”
“既然要講學,她這幾天應該有許多東西要準備。文鳶,你不是和徐舍監關係好嗎?”
“你的意思是......”
祝青岩捂了捂嘴,表示自己可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建議她去徐舍監那裡打聽一下祝瀾備課的進度,提前做些準備。
趙文鳶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眼底逐漸升起一種做壞事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