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卿韻館和雜雲苑離得不遠,不到一刻鐘,徐堂便拎著小藥箱跟在錢嬤嬤身後快步趕來。
陸玉雪躺在床上,氣若遊絲,唇角的黑色血液不斷湧出,春姿換了一條又一條手絹,接連為她擦拭。
到最後,乾淨的手絹找不到了,一條手絹忽然被遞來,春姿抬起頭,見是劉氏。
“拿去吧。”劉氏說道。
春姿抿唇,麵上並無太多表情浮動,接來手絹後繼續去擦陸玉雪才流出的血。
外邊傳來徐堂來了的動靜,蘇言即大喜,趕忙起身,為還沒露臉的大夫讓位。
劉氏也站去一旁,沉目望著床上正遭罪的年輕姑娘。
徐堂進來後先同劉氏略一問安,便快步去到床邊,一見地上滿滿一盆的臟手絹,徐堂道:“這,是服毒了?”
“且還上吊了,”春姿的聲音悲痛,“我第一時間聽到她踢翻凳子的聲音,保住了她這口氣,可是這藥,太毒了......”
徐堂眉目凝重,能將臟腑的血黑成這樣,能不毒嗎。
他坐下後,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不男女了,直接以指按揉在陸玉雪的腕上。
沉吟了陣,徐堂道:“先催吐吧,將她胃中之毒催出來,來個手腳利索的,按我的吩咐去調。”
民間多是直接用糞水催吐,但在這嬌貴的姑娘身上,徐堂可說不出這話來。
劉氏看了眼身邊辦事最麻利的姑子,銀桂揣著手低頭,上前衝徐堂道:“徐大夫,我去,您說。”
徐堂在平安侯診病多年,對劉氏身邊這位銀桂姑姑已非常熟,立即道:“好,那你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