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堂的語速說的很快,銀桂姑姑認真在記,旁人隻反複聽到溫水與鹽,轉眼,便見銀桂姑姑轉身跑了。
徐堂看回床上的陸玉雪,從藥箱中拿出針灸布袋,開始紮針。
很快,銀桂回來了,身後跟著一連串的仆婦,端著好幾鍋溫水,其中還有一大甕的鹽巴。
徐堂看向春姿,令她將陸玉雪扶起來,而後他去調鹽巴。
劉氏全程立在旁邊,目光更多都放在一旁的蘇言即身上。
錢嬤嬤將徐堂領來後,也沒有回去找老太君,一直到天色降下,屋中燭台座座高明,陸玉雪的性命終於保住後,錢嬤嬤才轉身離開,去鬆宏軒複明。
離開前,錢嬤嬤隻跟劉氏一人告退。
劉氏看著她離去,收回視線,再度看向自己的兒子。
蘇言儀和蘇言即都是她所生,但她從小,其實是偏愛蘇言即的。
這個二兒子,聰慧,能言,比起略有些深沉的大哥而言,她更喜歡二兒子身上的那股狂妄。
但多可惜,這股狂妄,他如今用來對付她們了。
現在,蘇言即捧著床上這位病姑娘的手,眉眼付儘擔憂,眼眶通紅,布滿血絲,劉氏忽然覺得諷刺,哪怕是侯爺去世,這位兒子都不曾這樣心碎過吧?
好像,他在靈堂上悲痛哭泣的模樣,都不及眼下這十分之一。
他是真的很愛這位陸姑娘啊。
劉氏朝陸玉雪投去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