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相信,生活不會隨意拋棄任何一個人。
人活在低穀的時候,奮力往上爬,終有一天可以衝破牢籠,俯視深淵。
梵星的話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沈俊偉的心,幾乎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圍牆,徹底敲碎。
人是感情動物,一旦敞開心扉聊其所難,依賴就會隨之產生。
沈俊偉深深地看著梵星,眸色意義難辨。
梵星想留點時間,讓他自己想想,很多話即使彆人說一百遍,可要是他自己想不通,那一切都是白費。
她轉身準備離開。
沈俊偉突然想起那天在天橋上,她說的關於,她喜歡的那個男人的故事。
他問:“你之前說你喜歡一個男人,後來呢,你跟他的結局是什麼?”
不料他會問這個,梵星怔了一下,隨後笑著對他說:“我等到了他。”
沈俊偉莫名有些難過,心底好像缺了什麼。
他沉默著,半響才抬起眸,看向她,認真地說:“恭喜你。”
梵星笑著回了句:“謝謝你。”
她轉身離開。
病房外麵,沈媽媽和沈梓霖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坐著。
沈媽媽已經停止哭泣,隻是眼睛還有點泛紅。
看到梵星出來,沈媽媽趕緊迎了上去。
“梵醫生,我兒子,他怎麼樣了?”
梵星輕聲撫慰:“彆擔心,他的情緒已經基本平複下來。”
心上的石頭終於落地,沈媽媽輕籲一口氣,但心中擔憂依舊,她有點緊張地問:“我能進去看他麼?”
“等一會再進去,給他點時間,讓他自己緩緩。”
梵星阻止沈媽媽,剛剛跟他說了這麼多,他想要一些時間,好好想想,消化一下。
沈媽媽點點頭,她現在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心理醫生身上,隻要能治好自己的兒子,他們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沈梓霖這時走上來,安慰了沈媽媽兩句,讓她放寬心,不必過度擔心。
接著她又對梵星說:“梵小姐,謝謝,今天麻煩你了。”
梵星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客氣了。”
這本就是她的職責所在。
病人家屬相信她,才把病人托付給她,她要對的起這份信任,自然得全力以赴,去治療每一個患者。
跟沈媽媽說了些該注意的事,梵星又看了看被關上的病房門,這才轉身離開。
她回到診室時,蔣科剛接診完一個病人。
等病人離開辦公室,他把病人的病例放好,抬頭看向梵星:“沈俊偉那裡怎麼樣了?”
梵星去飲水機那裡倒了一杯水喝,一口喝了半杯,深歎一口氣:“情緒已經平穩了。”
蔣科點點頭,聲音溫和:“那就好,辛苦你了。”
如果沈俊偉對他沒有那麼排斥,那剛才應該由他進去跟病人談話的。
蔣科有些內疚,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提醒梵星:“對了,剛剛有人給你打電話。”
早上回到辦公室,梵星順手把手機放桌麵上,剛才事發突然,跑過去的時候,她並沒有帶上手機。
梵星拿著水杯走回自己的座位,翻出被資料壓在下麵的手機,劃開屏幕,一個未接電話以及一條短信提醒,都來自溫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