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餘幾乎氣得要爆炸。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拳頭緊握,精心修飾過的指甲嵌入肉中,渾然不知疼痛。
因為她的心中燃起了一團火,燒得她幾乎要沒了理智。
時隔半年,宋南衣說話越發的毒辣了,外殼堅硬,她壓根就戳不進去半點。
相反是她,輕而易舉的就被宋南衣的話給激怒了。
想到這裡,宋詩餘卻又突然笑了起來。
她抬步,緩緩地走到了宋南衣跟前,媚眼如絲的眸子裡帶著淬了毒的光芒。
“叫你姐姐又怎麼樣,我還叫宋知秋爸爸呢,也不影響他跟個哈巴狗似的,圍在我的腳邊轉悠。”
說話間,這條哈巴狗就從廚房裡出來了,諂媚的說話,“詩餘啊,我特意去以前你最愛吃的那家燒鴨店買的,這段時間你在外麵辛苦了,肯定很想念吧,快來嘗嘗,趁熱吃味道最好。”
宋詩餘就甩給她一個你看我說什麼的表情,緩緩地,到了飯廳去。
宋南衣毫無波動,仍舊是先去洗手,然後再回飯桌上吃飯。
這頓飯,她吃得很平靜,仿佛不存在。
畢竟宋知秋滿心滿眼都是宋詩餘,恨不得要把所有最好的地方都端給宋詩餘吃。
“爸,你也照顧一下姐姐啊,她現在去醫院實習,聽說混得還可以,也是需要表揚的。”宋詩餘說道。
宋知秋就當是完成任務,“是是是,你姐姐被導師表揚來著,那就吃塊豬蹄吧。”
他的筷子飛也似的在豬蹄盤子裡掠過,看也不看就夾了一塊到宋南衣的碗裡。
轉過頭來,繼續誇讚宋詩餘,“但她的那點小成績比不得你,你現在啊,才叫做真正的出人頭地。”
“現在隻是剛起步而已,以後會更好的。”宋詩餘慵懶的擺手。
隻有宋南衣沒說話,默默的將夾進碗裡的豬蹄撥到桌上,繼續低頭吃飯。
這點小計謀,並不能影響到她。
無非就是讓宋知秋做出兩副嘴臉來,好讓自己看清楚,自己在宋家的地位依舊低下,從而憤怒。
樣子上打扮得老成很多,不過心裡還和一樣幼稚。
宋南衣在心中評價道,緩緩地垂下了眼簾。
她沒什麼反應,甚至說得上沒有半點波瀾。
宋詩餘就很不快,覺得自己像是碰到了鐵板,腳都踢痛了,鐵板上連塊白印子都沒有。
可又不能急於一時將宋南衣擊垮,不太現實,也不夠痛快。
她就轉移了話題,問起了沈嫣來,“我媽去鄉下當誌願者,什麼時候才回來?”
這等榮耀和風光,最應該分享的,就是沈嫣了。
但這話問出口,宋知秋的表情就變了,低下頭去不敢和她對視,
“大概……快了吧,彆著急,這是單位上交代的工作,咱們也不能強行讓她回來啊?”
“嗯,那我給她打個電話吧,我回來了,她肯定很高興。”宋詩餘又道。
“沒法打電話的,那個鄉下很偏僻,我之前試過了,說是每個月能去一趟鎮上,到時候她會聯係我們的。”宋知秋又說道。
宋詩餘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