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若是以前,許牧說出這些話,許廣柯會嚇的立馬跪在地上求饒。
而以之前許牧的性格,就算是許廣柯跪下求饒,也不會輕饒了許廣柯。
但是現在,許廣柯的臉上,卻滿是冷笑和不屑:
“少主此言,說的有些過了吧?
屬下乃家族總護院,家族內發生偷竊之事,屬下豈能不管?
少主阻礙屬下緝拿他們三人,莫非偷竊之事,少主也有參與麼?”
許牧聞言,卻是笑了。
他是被氣笑的。
許廣柯自己找死,怨不得許牧了。
就在許牧要動手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放肆,許廣柯,這便是你與少主說話的態度麼?
還不向少主賠禮道歉,否則的話,本小姐也不能輕饒你!”
自門外,一道倩影緩緩走了進來,赫然是許妙箖。
許廣柯不怕許牧了,卻不能不怕許妙箖。
許妙箖方一出麵,許廣柯便低下了腦袋,低聲道:“小姐。”
“還不向少主賠禮道歉?”
許妙箖冷冷的看著許廣柯。
許廣柯旋即向許牧行禮道:“屬下多有得罪,望少主恕罪。”
不等許牧回答,許妙箖便冷冷道:“行了,出去吧,他們三人偷竊之事,乃是被人誣陷,無需繼續查下去了。”
“是,屬下告退!”
許廣柯雖然不解,卻還是帶人走了。
“你如今,比我以前都要威風不少。”
許牧似笑非笑的向許妙箖說道。
許妙箖淡淡道:“我與你不同,你以勢壓人,我以德服人。”
“狗屎!”
許牧冷笑:“是許慶州他們幾個老不死的派許廣柯來的,還是你父親讓許廣柯來的?”
許妙箖俏眉微蹙,並未回答。
許牧也不在乎,繼續道:“你比他們聰明,不過也僅僅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許妙箖根本不在乎現在許牧說的任何話,而是拿出了一張牛皮契約,遞給許牧道:“若你對許家還有一丁點歸屬感和歉意,便請你簽了這份契約。”
許牧拿到手中看了看,頓時笑了。
這是一張遺囑類型的契約,內容是他許牧死後,他的所有遺物都歸許家所有。
許妙箖之所以弄這麼一份遺囑契約,顯然是為了昨天被許廣柯所誤會的‘空間寶物’。
今天許廣柯帶人來抓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想來也是被人授意,為的也是那件‘空間寶物’。
“其實,我可以簽了這份契約,不過呢,我想看看,如果我不簽這份契約,會發生什麼事情。”
許牧將牛皮契約丟在了地上,淡笑道:“妙菻,告訴你爹,也告訴兩位太上長老和長老堂的那六位,再加上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來,希望彆讓我儘不了興才好。”
許妙箖眼眸微垂,緩緩蹲下,將許牧丟到地上的牛皮契約撿起來,輕輕撣去上麵的塵土,以非常平靜的語氣道:“這樣,你可能活不到與聶英一戰的那天!”
一旁的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聽到此言,儘皆是目瞪口呆。
他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前彆說在許家,就算在整個天鴻,也隻有許牧威脅彆人的份兒,哪有人敢威脅許牧?
但現在,怎麼許家核心層的所有人,好像都在與許牧為敵?
“我說了,我等著,希望你們能讓我儘興。”
許牧臉上的笑容依舊。
“保重!”
許妙箖抬眼看了看許牧,留下這兩個字後,便轉身離去了。
直至許妙箖離開,屋裡的沈青霞才走出來。
看著像是在看熱鬨的沈青霞,許牧沒由來的心裡生出幾分煩躁,向著沈青霞怒道:“若那個許廣柯再來,你出手將他手腳給我斬下來,若許妙箖再來,你給我穿上女裝站在我身邊!”
不等沈春霞拒絕,許牧便繼續道:“你若不聽,我便讓你試試‘首先’、‘其次’和‘最後’!”
沈春霞臉色一變,旋即眼中滿是怨怒。
許牧不再遲疑,開始指點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修煉。
那些老家夥,終究令許牧失望了。
許廣柯沒有再來,許妙箖也沒有再來。
近兩個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許牧除了調教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之外,便是上街遊玩。
天鴻第一霸的名頭還會很好使的。
至少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煩。
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裡,他也經常出城,目的自然是吸引暗殺他的人出現,不過卻令他失望了。
這一日,許牧打著哈欠,無聊的檢驗著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的修煉成果。
雖然三人並沒有奇脈在身,不過卻有許牧這個能夠將‘百源功’修煉到大圓滿的師父呢,指點三人,自然能令三人修為一日千裡。
畢竟,給你一本文言文你看不懂,但如果將這本文言文幫你翻譯成最通俗易懂的大白話,你再看不懂,就說不過去了。
許牧這相當於手把手的教三人怎麼修煉‘百源功’,若三人再沒有什麼成果,許牧可沒有耐心教他們兩個月的時間。
“牧哥,時間快到了!”
許應天向許牧笑著說道。
以前的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對許牧更多是怕,而不是尊敬。
現在他們三人,對許牧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尊敬,甚至已經將許牧當成了他們的師父。
許牧點點頭,打著哈欠道:“那就走吧!”
實在是提不起絲毫興趣。
他轉臉看向一旁的沈青霞,問道:“霞姐,你去不去?”
沈青霞翻了個白眼,“我可說過,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那就走吧!”
許牧笑道。
五人的隊形很奇怪。
無精打采的許牧走在前麵。
冷若冰霜的沈青霞手握長劍緊跟其後。
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身姿挺拔,氣質恢宏,一字排開的走在最後麵。
若有不認識他們的人見到他們,定會認為許牧和他們四人不是一路人。
天鴻城,西門外。
由許家建造的,長寬三十丈的方形擂台上,已有了一個少年。
少年英氣逼人,眉眼宛如刀斧砍出的一般,有棱有角。
他雙眸微閉,雙手懷抱著一柄寬刀,單單站在那裡,就無形中散發出一道道鋒利的氣息,仿佛有億萬刀芒在向四麵八方傾瀉。
這個少年,便是小刀狂聶英。
擂台東側,觀戰席上。
許家家主許廣乾已經到位,在他旁邊,坐著一個與聶英長相極其相似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並不像聶英那般鋒芒畢露,而是非常隨意,像是一個普通中年人。
不過看許廣乾對此人的態度,便可猜出,此人便是天鴻赫赫有名第一強者,天地刀狂聶狂。
雖然他號稱‘天地刀狂’,不過看起來,卻一點不狂。
擂台周圍,也已經圍滿了人。
不隻是天鴻城的人,天鴻境內,各大勢力,幾乎都來人了。
畢竟聶英挑戰的,乃是天鴻第一霸許牧!
“許牧怎麼還沒來?難道他不屑與聶英一戰?”
“這個該死的家夥,不會是要戲耍我等吧?我覺得很有可能,畢竟他不止一次做過這等事情!”
“這家夥太囂張了......唉,希望他儘快去天擎劍派吧,否則整個天鴻,早晚被他折磨的民不聊生!”
......
各大勢力的強者,在這裡已經等了近兩個時辰,還不見許牧的身影。
但他們卻敢怒不敢言。
在天鴻,誰敢招惹許牧?
觀戰席上,聶狂臉色微沉,蹙眉問道:“廣乾兄,許牧不會逃了吧?”
許廣乾淡笑道:“聶兄放心,我許家兩位太上長老和長老堂的六位長老,儘皆在盯著他呢,讓他死之前,再囂張一次吧。”
“嗬嗬,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聶狂冷冷一笑,不再言語。
終於,日上三竿,眾人都惹得受不了時,許牧才姍姍來遲。
一副無精打采,像是沒睡夠的樣子。
見到許牧,原本嘈雜的眾人,紛紛閉上了嘴巴,來此觀戰的至少上萬人,竟然無一人敢大聲喘息一下。
許牧看了看擂台,又看了看觀戰的眾人,最後看向了觀戰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並沒有去擂台上,而是一步步走到觀戰席上,來到了觀戰席上最好的位置,也就是許廣乾和聶狂的位置旁。
“滾開!”
許牧看都沒看許廣乾和聶狂,隻是隨意的說了一句。
如今整個場地中,安靜的落針可聞,許牧的聲音雖然不是多麼響亮,不過卻也被絕大多數人聽到了。
但場中,沒有人感覺奇怪。
以他們對許牧的認知,許牧做出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放......”
許廣乾臉色一變。
此時若是得罪了聶狂,今日過後,許家可就危險了。
就在許廣乾要爆發時,卻被聶狂給擋住了。
隻見聶狂笑道:“嗬嗬,許小友想坐這兒,我們讓開就是,廣乾兄,咱們換個位置。”
聶狂都這麼說了,許廣乾自然不會再爆發。
剛起身,聶狂便對許廣乾小聲道:“你若現在爆發,豈不是在告訴彆人,許牧已經沒了修為?那樣的話,我兒即便是戰勝許牧,也無法揚名立萬!”
許廣乾低聲回道:“還是聶兄想的周到。”
許牧看也沒看兩人,隻是坐在了許廣乾那寬大的位置上,旋即向著沈青霞指了指旁邊,原本聶狂的座位,道:“坐。”
沈青霞也不客氣,當即坐了下來,不過俏臉之上,依舊滿是寒霜。
許牧一把將許廣乾和聶狂喝過的茶杯打翻在地,旋即沒好氣的喝道:“上茶!”
許家侍者連忙換了杯新茶。
許牧慢條斯理的品了品茶,這才正眼看向了擂台上的聶英。
擂台上的聶英,卻早已睜開了眼睛,此時正死死盯著許牧。
眼中滿是殺意。
見許牧向自己看來,聶英當即右手持刀,直指觀戰席上的許牧,大聲喝道:“許牧,下來受死!”
“嘶......”
隨著聶英的話音響起,一道道倒抽涼氣的聲音驟然出現。
聶英竟然狂妄囂張到這種地步!
就連他老子,在許牧麵前都不敢吭聲,他哪來的膽子?
難道這小子,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