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眾人以為,這場生死挑戰,是許牧耍眾人的一個套路。
現在看來,不應該。
堂堂天鴻第一霸許牧,絕對不會讓聶英在大庭廣眾之下向他說這種話!
許牧卻是沒有理會,而是把腿伸到沈青霞座位上,沈青霞瞪了許牧一眼,不過還是為許牧捏起了腿。
一臉享受的許牧,這才開口道:“下麵何人啊?”
聶英臉上殺意更濃。
許牧顯然是在羞辱他。
聶英冷冷喝道:“天鴻刀狂聶英!半月前破入氣霧境第五重,今日斬你於刀下,還我天鴻一個朗朗乾坤!”
“什麼,聶英突破到氣霧境第五重了?”
“不愧是身具玄脈的天驕,不過即便是他突破到氣霧境第五重,又怎麼可能是許牧的對手,他怎麼敢向許牧發起生死挑戰的?”
“聶家的‘人狂訣’果真會令人瘋魔,這個聶英竟然狂到了這種地步!”
......
許牧聞言,卻也是眉頭微微一挑。
這也是他沒想到的。
聶英的天賦,還可以啊。
“應洪,你去會會他!”
許牧向一旁站著的許應洪說道。
許應洪當即向著許牧行禮,而後直接兩個跳躍,便從觀戰席上跳到了擂台之上。
許廣乾見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剛想要說什麼,卻還是被聶狂阻止了。
在聶狂看來,許牧越是裝,聶英斬殺許牧後,名聲便越是響亮。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與我同台?”
聶英冷冷說道,根本看不上許應洪。
許應洪卻是並未發怒,而是抽出長劍,直至聶英,冷冷道:“天鴻許家許應洪,比你大一歲,氣霧境第五重修為!”
“什麼?十七歲的氣霧境第五重武者?”
“許應洪?許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天才?”
“這不可能,許家除了許牧之外,十八歲之前的,無人踏過氣霧境三重到四重的瓶頸,怎麼會憑空出現一個氣霧境第五重的天才?”
......
許應洪的話,令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氣霧境一共九重,三重到四重是一個大瓶頸,六重到七重是一個大瓶頸。
在之前,天鴻境內,十八歲之前,邁過第一個大瓶頸的天才,屈指可數。
許家更是隻有許牧一人,其他人都被卡在了氣霧境第三重。
然而如今,許家卻憑空出現了一個氣霧境第五重,其天賦堪比小刀狂,也就是現在的天鴻刀狂聶英了。
“廣乾兄,這是怎麼回事?”
觀戰席上,聶狂的臉色陰沉不定,向著許廣乾冷冷問道。
許廣乾也是目瞪口呆。
他也是一臉懵逼,根本不清楚。
他腦海中快速閃過無數念頭,旋即向聶狂說道:“在下著實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不過應該是許牧為了活命,而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竭儘所能,將許應洪的境界強行提升了上來。
聶兄彆忘了,許牧的財力可不弱於我等,甚至他這些年來搜刮了不少寶物,或許全都用在了許應洪身上。
不過聶兄儘可放心,許應洪隻是被強行提升了境界,怎麼可能是聶英的對手?”
“希望如此,若你們許家敢騙本座,若是英兒有個三長兩短,本座便是拚了性命,也要讓你許家,雞犬不留!”
聶狂冷冷說道。
許廣乾連忙賠笑:“聶兄放心,許牧的確修為儘廢了。”
擂台上,聶英也是微微一怔,不過嘴角卻是依舊帶著滿是嘲諷的冷笑。
氣霧境第五重麼?
在進入這個境界的那一刻起,聶英便覺得,以自己的實力,足以在這個境界無敵。
即便是許牧修為沒有被廢,他也能殺得了許牧。
更何況,一個區區無名之輩了!
聶英滿是挑釁的看了眼觀戰席上的許牧,而後手中寬刀直指許應洪,冷冷問道:“我且問你,你怕死麼?你做好死的覺悟了麼?”
許應洪冷冷的看著聶英,臉上波瀾不驚。
他隻是淡漠的說道:“我修煉的,是‘清風縹緲劍訣’,請聶兄賜教!”
“哈哈哈,我才不關心你修煉的是什麼劍訣,因為在我眼裡,你已經是死人了!”
聶英突然狂笑了起來,滿臉猙獰,手持寬刀,便直接向著許應洪衝去。
此時,幾乎所有人的關注力,並沒有在擂台上。
而是都偷偷的看向了觀戰席上的許牧。
他們都在懷疑,許牧真的要讓許應洪送死?
就連許廣乾都是臉色難看。
許牧可以死,但許應洪不能死啊。
許家好不容易出現了一位天才,雖然不如許牧,卻能勉強趕得上聶英,隻要許應洪將來成長起來,許家還是有希望成為天鴻第一世家的。
眾人此時卻震驚的發現,許牧睡著了。
沒錯,是睡著了。
應該是旁邊那個冰山美人般的丫鬟捏腿捏的太舒服,令許牧忍不住睡著了。
也可能是,昨天晚上許牧和這個冰山美人般的丫鬟大雲雨根本沒休息,所以困的睡著了。
眾人可記得,許牧來的時候,就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眾人這才突然明白。
像許牧這樣的人,會在乎許應洪的生死?
就算許應洪是他的手下,他也絕對不會在乎許應洪的生死。
這便是許牧!
眾人的目光,終於再回到了擂台上。
兩個氣霧境第五重的天才之戰,精彩程度,自不用說。
聶英的攻擊宛如狂風暴雨,令許應洪應接不暇,連連後退。
從一開始,聶英便占據了上風。
聶家的‘人狂訣’便是越戰越瘋狂,越戰越強。
聶英修煉的‘狂刀訣’,更是與之匹配的刀訣,同境界之下,聶家父子幾乎是無敵的。
也是因此,聶狂才會被稱為天鴻第一強者。
許應洪僅僅修煉許家的‘清風縹緲劍訣’,自然不是聶英的對手。
不過細心之人,很快便發現了端倪。
許應洪的防守,竟然密不透風。
且雖然被聶英壓著打,許應洪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之色,反而非常平靜,仿佛接下聶英的攻擊,對他來說,遊刃有餘一般。
一道道數丈長的刀芒出現,向著許應洪轟去,許應洪隻是簡單舉起手中長劍,清風拂過,縹緲無蹤,刀芒不是斬空,便是改變了方向。
開戰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許應洪竟是一丁點傷都沒有受到。
許廣乾看著這種情況,臉上滿是著急之色。
許應洪越強,他越是想要留住許應洪一命。
但他不敢提,畢竟單憑許應洪,還保不住許家。
一旁的聶狂,此時臉上卻彌漫著一抹冷笑。
他主動開口道:“廣乾兄,你是不是覺的,那個許應洪在英兒持續了一刻鐘的攻擊下依舊沒有受傷,其實力,已經能與英兒相比了?
嗬嗬,笑話!
英兒真正的實力,還未發揮出一半來,尤其是我‘人狂訣’和‘狂刀訣’的威力,還未徹底爆發出來。
最多再半刻鐘的時間,英兒的實力將成長到現在的兩倍還多。
屆時殺這個許應洪,一刀足矣!”
許廣乾張了張嘴,想要為許應洪求情,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個時候,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聶家父子。
半刻鐘的時間過去。
聶狂的攻勢,的確更加淩厲。
他像是變成了一個瘋子,身上冒出的元靈氣霧,竟是變成了猩紅的血色。
他手中的刀,也顯得極其詭異。
此時的聶狂,的確比之前強大了兩倍不止。
許應洪的臉色終於變了,趁著聶狂攻擊的奸細,抬頭看向了許牧。
許應天和許應罡見狀,皆是蹙起了眉頭,但他們不敢打擾許牧睡覺。
與許應天、許應罡和許應洪三人相處了近兩個月的沈青霞,對他們三人非常欣賞,自然不能坐看許應洪被殺。
於是她直接狠狠的掐了下許牧的腿。
許牧被疼的嚎叫了起來,一邊揉著腿,一邊也不顧這是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向沈青霞怒吼道:“你有病啊......”
沈青霞臉色鐵青,冷冷道:“你再不醒,應洪就要被殺了!”
“被殺了也活該,連個聶英都打不過?”
許牧瞪了沈青霞一眼,揉著腿看向擂台。
許應洪見許牧看來,這才行禮大聲道:“牧哥,我必須施展出殺招,才能戰勝他,不過很可能會殺死他!”
“殺就殺了,這還用請示?你自己沒點兒自己的主意嗎?”
許牧怒聲喝道:“是不是我若不醒來,你就甘願被這小子給殺死也不施展殺招?你腦袋裡都是屎嗎?”
很粗暴!
很許牧!
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當然,除了擂台上的聶英。
“哈哈哈哈,殺我?就憑他?”
聶英狂笑:“許牧,待我殺了他,下一個殺你!”
話音一落,聶英便是雙手持刀,渾身一震,刀身之上,蔓延出一柄三丈餘長的血色刀影!
第一殺刀!
這是‘狂刀訣’的最強一式。
雖然聶英並沒有完全煉成,不過能夠施展出來,其威力,也足夠強大了。
在這一刀之下,許應洪也將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然而,許應洪卻並未躲避,而是單手持劍,挽出了一朵朵青色的劍花。
那劍花,竟然並未消散,而是漂浮在空中,當劍花達到九朵時,除了許牧、許應天和許應罡之外,在場的所有許家人,以及知道許家‘清風縹緲劍訣’的所有人,儘皆是呆愣當場。
許應洪竟然將‘清風縹緲劍訣’修煉到了大成之境!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之下,九朵劍花連接起來,變成了一個青色的圓圈,圓圈之中,像是連通了某個異度空間一般,在許應洪的催動下,一道道凝如實質的劍氣激射而出。
聶英施展的‘第一殺刀’的確強悍。
血色刀芒,將那一道道凝如實質的劍氣轟碎,不過那劍氣太多了,九朵劍花不停旋轉,圓圈之中,仿佛有著源源不斷,無數道劍氣。
血色刀芒不知道轟碎了多少劍氣,終於被那無數劍氣給磨滅。
緊接著,無數劍氣,將聶英給淹沒!
“啊......”
一道震天怒吼之聲驟然響起,旋即強大的威勢,瞬間蔓延開來。
觀戰席上的聶狂,看到自己的兒子聶英被無數劍氣轟成血霧之後,瞬間發狂了。
天鴻第一強者之威,令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瞬間如墜冰窖,恐懼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