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月醒來時,天已大亮。她摸了摸身旁,似乎還有餘溫。昨夜,是她做夢還是……他真的來過?若是來了,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邊對她好一邊接近彆的女子,嗬,當真是可笑。
鄢月呆了半晌,才起身。吃過早飯,隻見素綾麵色凝重的支開小丫,沉聲道:“宮主,出大事了,不知從哪裡傳出,說青衣神卷的下卷在我們天玄宮,這事兒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如今,已有不少門派朝我們天玄宮趕去。”
鄢月目光一沉:“莫非,是叛逃的大護法說出去的?”
“極有可能,沒想到她竟還活著。”素綾歎了口氣,麵露擔憂,“宮主,眼下該如何是好?”
鄢月沉吟片刻,說:“我和墨錦、玉靈趕回去。你留在這兒,讓香芩戴上我的人皮麵具。這邊的事,都聽從如楓的安排。”
“是。”
鄢月忽然想起一事:“馬上就是國會了,情況特殊,我必須跟我爹知會一聲,省得到時候露出馬腳。”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鄢月便去找月霄,告訴他要離開一段時間,月霄本欲詢問,見鄢月暫時不想多說,便囑咐她一切小心。
離開前,鄢月揭下人皮麵具,恢複真容,白淨的額頭光潔一片。那個淡粉色蓮花型印記,已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夜色朦朧,幾道身影匆匆出了藍城……
幾匹馬疾馳而過,帶起陣陣沙塵。鄢月看了眼天色,估摸著還有大半天才能到天玄宮。也不知現下情況如何,雖然她讓人在外頭設置了不少機關陷阱,可對方有大護法相助,恐怕很容易就能闖進去。
且天玄宮此刻,除了荷清及幾位主事的,其他人的功夫,都不算很好,與那些個底盤深厚的門派相鬥,怕是抵擋不了多久。
“籲——”墨錦一拉韁繩,對鄢月說,“宮主,我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了,休息會兒吧,吃點東西再走。”
鄢月點頭,從包袱裡拿出乾糧,豈知剛咬一口,便覺惡心,俯身吐了出來。
墨錦和玉靈見狀,連忙扶著鄢月到一旁休息:“宮主,你這是怎麼了?”
鄢月晃了晃腦袋,秀眉半蹙:“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不舒服。”
玉靈湊上前:“來來來,宮主,我給你把把脈。”
墨錦斜睨了他一眼:“宮主的醫術可比你的高多了,還用得著你來?”
玉靈撇撇嘴,不理他,搭著鄢月的脈搏,忽而,瞪大雙眼:“奇怪了。”
墨錦眉心一跳:“怎麼了?”
玉靈看了眼鄢月,又把了一次,臉上皆是疑惑之色:“怎麼搞的?我難道連脈也不會把了?”
墨錦一陣無語,將他推開:“平時也不好好學,現下淨在這兒浪費時間。”
“你……”
鄢月看了眼兩人,自行把了把脈,當即和玉靈一樣的反應。玉靈見狀,冷哼:“你看,宮主不也這樣?”
“不,不可能的。”鄢月自言自語著,再次仔仔細細的把了一次,臉,逐漸發白,“怎麼會這樣?”
墨錦心下焦急,忙問:“到底怎麼了?”
玉靈努努嘴:“宮主這是喜脈,奇怪吧?”
“喜……”墨錦驚詫不已,“怎麼可能?”
“就是說啊。”玉靈腦袋一歪,嚷道,“宮主又還沒成親,怎麼會有喜脈?真是奇了。”
鄢月腦中一片空白,思來想去,隻想到那天晚上。可是,他們不是沒有那個嗎?
墨錦見鄢月臉色不對,心微微揪起:“宮主,你還好吧?”
鄢月顫抖著將衣袖擼起,潔白的手臂上,什麼都沒有:“守宮砂呢?怎麼、怎麼沒了?什麼時候沒的?不可能,明明什麼都沒乾,怎麼會懷孕?難道,他騙我?不,不會的,那時候明明沒感覺到異常。可、怎麼會有小孩?”鄢月自言自語著,顯然受的刺激不小。
墨錦和玉靈相視一眼,皆聽出了其中的隱情。玉靈小心翼翼的問:“他,是誰啊?”
鄢月捂著腦袋,隻覺思緒亂如麻。墨錦沉著臉,一字一頓道:“是二皇子?”
鄢月身子一頓,緊緊閉上雙眼:這突如其來的事,叫她怎麼接受得了?好端端的,肚子裡怎麼會有個孩子?難道,是因為那裡接觸了,才讓那個不小心進去了?天哪,這概率小得可以,怎麼就讓她碰上了?現在該怎麼辦?彆說是古代了,就是在現代,這莫名其妙有孕,被人知道了,也是會遭議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