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卑賤的奴婢,哪裡用得上王府這麼多銀子。
大總管站出來低聲提醒:“世子妃,這銀子不夠沒法給大家夥兒做冬裝,這要是凍著了,也不好服侍主子們您說是不?”
“況且這要是傳出去,淮南王府家大業大的,苛待了下人,豈不是丟了王爺和世子的臉麵......”
江澧沅拿著筆的手一頓,隨後煩躁地擺了擺手,王府的體麵還是要維持的,她絕不能讓世子丟臉:“算了算了,我再看看彆的。”
片刻後,江澧沅又指著賬本上的一處說道:“前些天我和父親去逛了集市,上等葛布一匹3兩,這賬上寫的卻是一匹5兩!還有,一張貂皮大襖市麵上要60兩銀子,這賬上寫的是70兩!”
“老實交代,這錢都進了誰的口袋?!”
說完,江澧沅將賬本甩在桌子上,一臉得意地看著眾人,心裡想著,好在她當時和父親逛街的時候記下了一些行價,不然還真得被這些卑賤貪財的奴才給糊弄過去了。
底下站著的丫鬟婆子們竊竊私語,不經手采買的人並不知道這裡麵的門道。
賬房站出來說道:“世子妃有所不知,這並不是下人將錢昧下了,而是每個季節行市都不同。”
“就說這葛布,葛的莖可編籃做繩,韌皮可製成布匹,前年,葛生的多才2兩銀子一匹,今年葛生的少就漲到了5兩銀子一匹。”
賬房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頭比劃著,示意江澧沅翻看之前的賬本。
江澧沅翻看著前年、去年和今年的賬簿對比了一下,發現這東西的價格的確不同。
管事的也出來說道:“而且,王府采買,價錢總不好太低,官不與民搶財,是眾所周知的道理。價格壓的太低,怕是要丟王府的臉麵的,還會有人說我們侯府仗勢欺人,欺壓百姓。”
江澧沅抿了抿嘴唇,又提出來幾個疑點和舉措,都被底下的人反駁了,她泄了氣,坐在椅子上,脊背也不如最開始那般挺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麼管嘛?!
正當江澧沅有些下不來台的時候,最遠處站著的一個丫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哎呦,不好了,有人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