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相濡以前從來從來不會用這樣嫌棄的目光看她,更不要說動手打她了。可是這段時間,她在祝相濡心目中的地位是一低再低,現在就要低到塵埃裡去了。她非常害怕,祝相濡說要把她送到鄉下去,就絕對做得到。
她現在,甚至把希望寄托在了祝頌身上。
她不想再跟祝頌鬥了,赤臨市沒辦法待下去,她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忘記這件屈辱的事情。隻要祝頌說服了她祝相濡,她就有機會出國,這可比去鄉下當一個村姑要強多了。
其實祝相濡心裡已經是認同了祝頌的話,但嘴上卻沒有輕易鬆口,隻對祝頌說:“難為你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一抬眼,看到祝以恒也站在後麵,又換了一種臉色,嚴肅地問:“你怎麼現在還在家裡呢?”
“我昨天晚上喝得有點多,上午請假了。”祝以恒一邊說著,一邊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做出一副頭暈的模樣。
祝相濡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說:“同學們聚會,稍微表示一下就行,喝那麼多做什麼?你既然不舒服請假了就回房間休息一下,在家吃完午飯再去學校。”
說實話,祝菲蓉的這些破事兒,祝相濡一點也不想祝以恒知道。在他心裡,兒子跟女兒完全不一樣。女兒都要出嫁,將來都是彆人家的人,嫁得好,也是家裡的好處。可兒子不同,他隻有一個兒子,手上的這些產業以後都是要留給祝以恒的。他現在隻用好好念書,等再多點再出國鍍層金。雖然在祝以恒哪怕是不念書,將來也是祝氏的繼續人,但多讀書總歸沒有壞處。
祝以恒看了祝頌一眼。
祝頌連忙說:“爸爸說得對,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爸爸自然會處理的。你是個高三的學生,應該以學業為主,這些小事你就彆操心了。”
祝以恒這才點點頭,轉身慢慢地回房。他原本擔心祝頌會很受家裡這母女三人的欺負,畢竟她原來的家庭關係太簡單,從來沒有在這種複雜的家庭待過。但祝頌的表現卻出乎他的意料,讓他放下了心。
等祝以恒回了房間,祝相濡怕打擾他休息,不再管祝菲蓉,轉身也回房去換衣服。他日理萬機,昨晚上趕回來也隻是為了祝以恒的成人禮。
祝頌看著地上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的林悅母女,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甚至連眼睛裡也沒有任何波動。但內心裡,卻如同起風的海麵一樣,海浪一波一波地往她心裡撲。
她的母親,小時候也會在她哭泣的時候,這樣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就像抱著一件稀世珍寶。
可惜,她再也沒有母親了。
“你現滿意了?”
祝頌回過神,反問林悅:“滿意什麼?”
“把菲蓉害成這樣,你滿意了?”林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祝頌差點被她氣笑:“為什麼你非要把所有事情都算在我的頭上?如果你們不在背後害我,不利用展書硯,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嗎?怎麼,隻準她害彆人,不準彆人害她?”
“菲蓉害到你了嗎?”
祝頌冷笑道:“對,她是沒有得手過,那是因為本事不行。不是嗎?”
林悅幾乎要被她氣得嘔出口血來。
祝頌接著說:“從你們害我開始,就應該要做好心理準備。成功了,你們自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成功,就得承受相應的後果。這就是遊戲規則不是嗎?再說了,剛才不是我求情,菲蓉就要被趕去鄉下了,不是嗎?人要知好歹,你難道不需要感謝我嗎?”
“感謝你?嗬嗬……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林悅眼中怨毒,心中特彆想的衝上去把這個討厭的小姑娘掐死,但她不得不忍住。
聽到門響,祝頌立刻調整了麵部表情,也一改剛才的語氣:“媽,你也要理解爸爸,怎麼能說他為了麵子,把親生女兒都不當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