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看了她一眼,完全分辨不住五官。這姑娘臉上血是血灰是灰,血都糊住了眼睛,頭發又亂七八糟的遮住了一大半的臉,狼狽不堪。原本就穿得少,這麼被一拖過來,內衣內褲直接暴露出來,更是顯得像個破布娃娃。
有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祝頌這一桌。
雖然覺得應該沒有人認識自己,但祝頌還是下意識地低了一下頭,用手擋了擋自己的臉。
齊永嵐盯著女孩子看了一眼,似乎也覺得在這裡很不方便,又吩咐道:“給我安排個地方。”
“是。”阿瑾趕緊做手勢,兩個侍者連忙在前麵引路,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包廂的門口,把人送了進去。祝頌和齊永嵐坐在沙發上,阿黎接著也被拖了進來。
齊永嵐大概對於這樣的場麵不是第一次見了,很是冷靜,祝頌反而有些擔憂,小聲問:“不會出什麼事吧?”
齊永嵐輕聲說:“放心吧,死不了。”又仔細地觀察了那個姑娘兩眼,見她神誌已經不太清楚,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痛暈了過去,歎了一口氣說:“安排個醫生過來,先把傷治一下。”
阿瑾明顯鬆了一口氣,齊家做服務,一直以“顧客就是上帝”為宗旨,哪怕是客人單方麵的無理取鬨,也絕不對得罪。一旦得罪客人,懲罰都很嚴厲。他自己倒還好,有公寸。但如果遇上東家,那就說不準了。
阿黎被抬到一旁的踏踏米上,半晌都沒有一點動靜。要不是能夠看到微微起伏的胸膛,祝頌還以為她已經死了。等醫生過來,替她仔細地處理了傷,祝頌也沒有看見她的真容,因為真張臉都幾乎被繃帶纏起來了。
祝頌隻能放棄看臉,轉而向全身打量——她被拖進來的時候,身著“比基尼”,此刻已經蓋上了毛毯。哪怕是這樣厚重的毛毯,也能隱約看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這姑娘一定還很年輕,祝頌心想。
她對於社會底層的弱者有一種天然的同情感,問齊永嵐:“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會怎麼處理?”
齊永嵐雖然沒有管理過家族企業,但也不是對家裡的企業理念一無所知,她說:“你們會覺得她不太適合這一行,治好傷以後,應該會解雇她。”
身後的阿瑾經理聽到她這麼說,嘴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祝頌擰著眉說:“我看她還很年輕,不做這一行,也挺好。”
齊永嵐笑了笑,從她的表情上看並不讚同祝頌的說法,但卻沒有出聲反駁她。轉身對阿瑾說:“你們都先去忙吧,晚點再派人來照顧她。”
阿瑾應聲,帶著人出去了。
齊永嵐在沙發上坐下來,給祝頌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包廂內本就是為娛樂而服務的,生活必須品都準備得很齊全。有床,有沙發,還有麻將桌等等。裝修風格上依然是以金色為底色,給人的感覺很是奢華。真的有點宮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