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病!”
方曉染被沈梓川給掐得差點喘不過氣,為他冰冷的羞辱與指責,心仿佛浸入了冰窟中,涼透了。
算了,就這樣吧,索性順他的意思說下去,狠狠地刺激他所謂男性的尊嚴,他惱怒之下肯定會摔門離開的。
就這樣放手彼此都解脫不好嗎?
方曉染狠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等待男人手下的力度慢慢鬆懈之後,她抬起一雙水潤光澤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沈梓川,“真想聽我說心裡話?那行,你聽好了。我確實是打算離婚以後就跟景城在一起,因為景城寵我疼我處處都為我著想,他讓我感受到了身為女人被寵成公主的美好感覺,而且,我相信景城一定不會背叛我傷害我。沈梓川,你的心裡從未有過我,隻有方嫣容,作為你的妻子,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甚至不如其他的女人,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以前我以為你不愛我沒有關係,隻要我把一顆真心捧給你,遲早你都會感應我的感情,但現在,我承認是我錯了,你的心比鐵石還要更硬,無論我怎麼試著去靠近你溫暖你,都沒有辦法把你的心焐熱!事實上,我不是神,也就是個普通的女人,呆在你身邊我真的感到累了,我想換種活法……
所以,我為什麼不離開你?”
沈梓川麵容肅然地聆聽著她的每句話每個字,高大身軀微微一頓,冷峻的五官,卻沒有流露一絲一毫的表情。
察覺到自己突然對她產生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用了整整七天七夜的時間,帶著慌亂焦灼的一顆心來找她,卻發現她早就做好了拋棄他的心理準備,另謀他路,下定了決心要跟彆的男人雙宿雙飛。
他站在原地那般死寂,安靜地再次點了根香煙吸上,惡劣地朝著方曉染的臉上吹了口濃濃的煙霧,視線注意到蕭歡歌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並把蕭景城攙扶著坐回到輪椅上,眸子深處猛然掠過譏誚和冰冷,“真就那麼想要離開我?”
“我……”
方曉染呆呆地凝視著他,心臟仿佛被一隻鐵爪反複地撕扯著,撕心裂肺的疼。
“姓沈的,有種找我單挑,特麼的欺負染染你算什麼男人?!”
蕭景城在一旁注意到沈梓川那冷漠的姿態和嘴角的譏誚,下意識察覺到了危險,連忙雙手撐在輪椅的兩隻黑色橡膠輪胎上,用力地滾動著,朝沈梓川冷峻的背影凶猛地衝過去。
嘴裡還不忘柔聲安慰方曉染,“染染彆害怕,有我在,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方曉染看見蕭景城不管不顧地滾動輪椅朝沈梓川狠狠衝過來,直覺會壞事,連忙騰地站起來撲向沈梓川的背後,打算攔截住蕭景城的自尋死路。
不料……
男人猛然出手攥上了她纖弱的手臂,冰冷沉重的力量,把她帶入到他冷硬的胸膛後,飛快地閃身避過蕭景城自不量力的攻擊,緊接著,長腿淩厲地一腳踹在蕭景城的胸口,把人連輪椅踹飛到對麵金光閃閃的窗台上。
哐當哢嚓!
輪椅散架得支離破碎,淩亂地四下飛濺在地板上,蕭景城更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直接被踹斷了幾根肋骨,斷裂的骨頭可能又刺入了某個內臟器官,疼得他皺眉痛苦地仰麵跌倒在牆角,呼吸急促,嘴裡不斷地吐著血沫。
但他那雙倔驁的眼睛,仍然緊緊地盯著方曉染看,透出深深的擔憂。
染染,你不能回去,千萬彆跟沈梓川回去……他不愛你,那就是條死路,沒有儘頭的死路!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方曉染和蕭歡歌根本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