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後,方曉染驀地心驚肉跳,想要從沈梓川的懷裡掙脫出去,卻被他沉沉地按住了肩膀,動彈不了。
她氣的想也不想,低頭就朝那隻按著她肩膀的大手一口狠狠咬下去,“沈梓川,放開我,你憑什麼對景城下黑手?”
這男人凶狠如惡魔,是要把蕭景城即刻弄死的節奏啊!
太可恨了!
被方曉染死死地咬住手臂,沈梓川仿佛一點痛感都沒有,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長腿往她的兩腿中間一擠,直到西褲腰間的黑色皮帶扣子硬梆梆地抵住她柔軟溫暖的腹部。
他垂目,森冷的長指從嘴裡取出香煙,輕輕一彈,煙灰飛灑得方曉染滿頭滿臉,“跟我回去,我留他一條命。”
男人說的話,一向一言九鼎。
方曉染沒有質疑他的話,但跟他回去之後,又要把四年生不如死煉獄般的日子重複一次,她真的不想也不願意。
可不跟他回去,就要眼睜睜看著蕭景城被他揍死……
一時間,方曉染陷入了兩難。
那邊,蕭歡歌迅速地取出醫藥箱給蕭景城包紮止血,進行了最簡單的護理之後,馬上吩咐幾個傭人把幾乎陷入昏迷的蕭景城抬出臥室送往距離最近的醫院。
做完這一切,蕭歡歌轉身,眯著漂亮的鳳眸盯著沈梓川看了幾秒鐘,並沒有象蕭景城那樣衝動,而是緩緩地走到方曉染身後,雙臂抱在胸口冷冷地盯緊那殘忍冷酷的男人,慢悠悠地掀唇冷笑,“沈先生,男女之事,你情我願,既然染染已經不想愛你了,你心裡也壓根就沒有染染,憑什麼她就不能和我堂哥談情說愛了?強扭的瓜不甜,你這樣有意思嗎?
既然不想頭頂綠油油,你就對染染好一點啊!結婚四年,你對染染不聞不問,仗著她愛你就肆無忌憚地傷害她,不僅跟方嫣容那個不要臉的白蓮花勾勾搭搭,還殘忍地乾掉了染染肚子裡的孩子,沈先生,你還是人嗎?彆仗著染染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就往死裡折磨她,彆忘了,她還有我這個好朋友替她撐腰!
今天,我就把話撩在這裡了,這婚沈先生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蕭歡歌的一席話,除了最後一句,說話的口氣太大,還算是有理有據。
但以她蕭家大小姐的身份,這樣頤指氣使的口吻,也不為過。
沈梓川一眼就認出眼前怒氣衝衝明豔如火玫瑰般的女人,正是那天從手術室走出來戴著厚口罩把臉遮攔得嚴嚴實實頗為怪異的主治醫生。
難怪當時他覺得很不對勁,原來如此!
這女人,竟然敢在他的麵前叫板,也不知該說她天真還是說她傻。
沈梓川對蕭歡歌本人很陌生,因為蕭家自從出了她和蕭景逸的醜聞之後,就強行把她送去了M國留學深造,沒有蕭家老爺子的允許,絕不能踏入桐城半步。
儘管如此,蕭歡歌的名聲在桐城還是太糟糕了,以至於從不關注豪門私密醜聞的沈梓川也得知了她的大名。
男人長指夾著的煙蒂隨手一丟,精準地丟進垃圾桶裡,另一隻手的掌心還握住方曉染柔暖的肩膀,頗為享受地捏了把後,側過臉暗沉黑眸寒惻惻地俯瞰在蕭歡歌的臉上,一副身居高位者的倨傲姿態,“蕭小姐回到桐城,是蕭老爺子還是蕭景逸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