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朝紀穆遠沉沉使了個眼色,兄弟多年的配合,紀穆遠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朝身後另外的五個一身勁裝的大男人低喝,“紀一,紀二,左邊包抄,紀三,紀四,右邊,紀五跟著我們,正麵進攻。”
借著一點星光和半空中直升機打下來的燈光,一行人無聲無息包剿了石屋群,見有人竄出來就射擊。
很快,一群戰鬥力弱成雞的馬仔,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七個人彙合在一起,朝最後一間明顯比其他石屋更富麗堂皇的房子步步逼近。
紀一竄到最前麵,率先踹開房門,裡麵黑麻麻的,空無一人。
紀穆遠看清楚裡麵的擺設,氣得艸了聲,“媽的,被耍了!梓川,看來這裡隻有個半死不活的蕭歡歌,方寶兒呢?”
沈梓川蹙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剛要讓紀穆遠去把蕭歡歌救下來,就在這時,眾人的耳蝸裡,傳來一聲嬌柔綿軟的女聲,“梓川哥,是我,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異國他鄉見麵,世事難料啊!”
看著從黑暗深處款款走出來的女人,沈梓川的眉眼迅速陰鷙如猛獸,“方嫣容,把方寶兒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男人麵無表情,深邃黑眸好似濃黑潑墨的墨水,一片暗沉,隻餘下寒光霍霍。
修長手指隨意轉了圈,一把烏漆漆的手槍就落到他的掌心,端端握住,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方嫣容的眉心,冰冷無情地盯著她。
方嫣容看到他毫不猶豫地把槍口對準自己,水潤的眸子閃過一道受傷的冷光,卻扯了下嫣紅的唇瓣,笑意盈盈,“梓川哥,你對我還真是半點不留情。不過呢,殺了我,你也活不了,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這裡的地底下三尺處,都埋了炸藥,很多很多,足以把這個小島夷為平地。
我們作筆交易,你放我一馬,我不僅讓你帶走蕭歡歌,還讓你們全部都平安離開小島,怎麼樣?”
話音剛落,倏地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破聲。
距離他們不到五米距離處的房子,濃煙滾滾,屋頂的瓦片被炸得四分五裂,往半空中飛濺,三秒不到被炸得稀裡嘩啦麵目全非。
方嫣容立即變了臉色,眼角流露出一絲不甘心的陰冷,很快又忽而笑道,“梓川哥,炸藥不是我安排的,另有其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如果你還想平安離開,就請儘快答應我提出的條件,時間已經不多了,設定的定時爆炸還不到五分鐘。
不過嘛,梓川哥哥,其實死亡也沒什麼害怕的,今晚有你陪著我一起死,我甘之如飴。”
“嗤嗤!”
紀穆遠不禁嗬笑起來,拍了拍沈梓川的肩膀,“梓川,也就是你,能容忍這種善變的女人呆在身邊,長達十年之久。”
像他這類直來直去一言不合就爆粗開揍的男人,麵對這樣的蛇蠍女人,無福消受,無福消受啊。
“我先去把蕭歡歌弄下來,你繼續鬥天鬥地鬥女人。”
紀穆遠縱向前方空地的那根旗杆時,肅冷的目光瞥見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出身穿潛水衣正偷摸著要下水逃跑,當即沉下臉,甩出去三顆子彈。
那三個男人立即中彈殞命,臃腫肥膩的身體漂浮在水域上,鮮血染紅了綠汪汪的河水。
紀穆遠狠狠啐了口,動作靈敏地攀爬到旗杆上,把暈暈噩噩的蕭歡歌放下來,甩到寬闊的後背上,背著她就快如閃電往回竄。
見這個往日在桐城交際場上豔若鮮花的女人,短短幾天功夫,被折磨得形容憔悴,衣衫襤褸,渾身上下布滿了男人的掐痕和血跡,不免顫動了冷厲的那顆男人之心。
這看似荒蕩的女人,如果清醒了以後瞧清楚自身被蹂躪欺淩的慘兮兮模樣,還能有勇氣活下去嗎?
走到沈梓川那邊,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紀一紀二等人已經在四處排查定時炸彈的位置,而方嫣容,被沈梓川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把鋒利匕首抵住了細嫩的脖子,驚得身子忍不住顫抖,連嗓音都破碎不成句,“咳咳……梓川哥,你,你先彆殺我,留我一命,我用兩個驚人的秘密交換!”
“什麼秘密,能抵掉你的一條賤命?”男人寸寸逼近,滿臉的淩戾和殺機。
方嫣容眨了眨眼,轉而水眸波光瀲灩起來,朝著沈梓川吐氣如蘭妖嬈嬌笑,“第一,關於你母親真正的死因;第二,方寶兒的親生父親是誰?
怎麼樣,梓川哥,這兩個秘密,能不能換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