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偏頭避開來自於方嫣容身上濃鬱的香水味道,回過頭來,手裡握著的匕首,緩緩地往後移動了一厘米位置,沉吟半秒,墨黑眸子裡淬出了碎冰,“你還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
方嫣容察覺到脖子上不再有刺骨的寒氣,明白沈梓川這是隱晦地同意了她的條件,明白他最終在意的還是方曉染那個賤人,心口尖銳地刺了刺,歎了口氣幽怨地說道,“梓川哥,你放我走,馬上就能得知你想要的信息,很公平,不是嗎?
你知道我的性格,隻要是我不想開口,哪怕你對我千刀萬剮,我也能忍著不吐一個字出來。”
紀穆遠皺眉插了句嘴,“梓川,這女人心腸毒心計又多,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言下之意,就在這裡直接一槍弄死最好,省得夜長夢多!
沈梓川聞言,沉寒地搖了下頭,“放她走。”
方嫣容的話不是無稽之談,這些年,他對當年明明身體很康健的母親卻突然意外猝死耿耿於懷,所以,才會在本該要升學的年紀,桀驁不馴地去了部隊參軍,想通過身體的苦痛來弱化心中對母親的思念和愧疚。
如果那一天他不出門參加男同學的生日party,也許,母親就不會死了。
沒想到,他的這個心結,倒被方嫣容給察覺並識破。
這輩子,如果查不出母親的真正死因,他永遠也得不到真正的開心和解脫。
聽到沈梓川說出的“放她走”三個字後,方嫣容如釋重負鬆了口長氣,嘴邊緩緩揚起了一抹頗有深意的笑,“梓川哥,我說話算話,離開這裡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即刻就把答案發送給你!”
“諒你也沒膽子騙我!”
沈梓川神色淡淡,俊臉冰冷得沒有一絲表情。
方嫣容走後不久,紀一急匆匆跑來,神色焦灼,“沈先生,紀大少,定時器有些難搞,隻能延長到十分鐘,並不能完全拆破,既然人已經救到,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紀穆遠問,“那方寶兒呢?”
“她不在方嫣容手裡。”沈梓川眉眼擰動,一股焦躁從心底騰騰升起,
“你怎麼知道?”
男人煩躁地舔了下薄唇,難得耐心解釋了一下,“如果在方嫣容手裡,她早就把方寶兒甩出來跟我講條件。”
“那現在怎麼辦?”
“先回去再說!”
說完,沈梓川轉身就走,一馬當先踏上直升機放下了的繩索椅,矯健地攀爬上去。
紀穆遠背上蕭歡歌,也跟著爬了上去,最後,是紀一等人。
等人到齊後, 直升機剛盤旋繞過了小島,倏然,下方傳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
火光衝天中,碎屑石塊呼嘯地飛上半空,天崩地裂。
如果他們一行人沒有得到方嫣容的提示,隻怕這會兒都被炸得粉身碎骨化為了齏粉。
紀穆遠不由猙獰地冷笑出聲,“果然有大批量的炸藥,沒想到,方嫣容那賤人說的都是真的。”
沈梓川沒理會,垂首盯著握在掌心裡的手機,正等待方嫣容傳送信息。
那女人知曉他的脾性,並沒有讓他等多久。
十分鐘不到,幾條連續的信息嘀嘀嘀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