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聽風辨音,早在颶風撲到麵門的瞬時,倏忽轉身,看到蕭景城已經站在距離不到三米開外的地方,對方眸底的陰冷,漆黑槍口迎著星光發出的寒芒,殺機畢露。
他眼中掠起一抹陰鷙,勾了下薄唇,“怎麼,我給你救了蕭歡歌,你倒要恩將仇報?”
“如果不是為了方寶兒,她就不會承受本不該承受的痛。”
蕭景逸冷鬱目光落在紀穆遠背著的蕭歡歌身上,看她幾乎渾身都浸泡在血水中,破裂不堪的衣服遮擋不住她胸口雪白的弧度,兩條粉膩的大長腿,無力地垂搭在紀穆遠的兩側,腿部肌膚布滿無數猙獰血色的劃痕——
她到底曾經經曆過什麼,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清楚。
他放在心裡的珍寶女人,竟被一群齷蹉的男人給糟蹋得麵目全非。
蕭景逸驟然感覺到喉間一道辣腥的味道翻滾湧動,把薄唇抿得死緊,口腔裡,全是血的味道。
“沈梓川,我不會放過你!”
哢嚓,是子彈壓上槍膛的輕微聲響。
蕭景逸優雅也戾漠地抬起有力的右手臂,槍口再次對準了沈梓川的胸膛,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出手就要置人於死地。
沈梓川十分沉靜,對黑洞洞的槍口視而不見,對呼嘯而來的子彈漠不關心,盯著蕭景逸狠絕的一張俊臉,莫名察覺到對方並不是因為蕭歡歌這件事而憤恨的想要了他的命,這背後,應該還有其它他所不知道的緣由。
但他與蕭景逸在商場的交手並不多,可以說近乎為零,這麼多年沈氏集團沒有搶奪蕭景逸的生意,更沒有阻攔蕭景逸壯大勢力,為何對方一而再再而三想要了他的命?
一個方嫣容,不僅牽扯到金三角某個神秘大佬,又牽扯出了蕭景逸,事情,倒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見沈梓川麵對爆射而去的子彈絲毫不在意,蕭景逸繃了繃眼角,眼鋒淩冽,“你不怕死?”
“蠢蛋,梓川身上穿了防彈衣,你就是把子彈打光也傷不到他一根毛。”
紀穆遠的直爆脾氣,再也忍不住,當即把馱在背脊上昏迷不醒的蕭歡歌甩向目透冰冷殺機的蕭景逸,冷笑錚錚地咒罵,“我去尼妹的,我們千辛萬苦把蕭歡歌從方嫣容那個神經病賤人手裡救回來,你作為蕭歡歌的姘頭,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在部隊訓練多年,他雖然沒有與女孩子談戀愛的經驗,但蕭景逸盯著蕭歡歌的目光灼灼痛楚,甚至含有不自知的憐惜疼溺,再不長心的人也能看得出來,蕭景逸盯著蕭歡歌的目光,就像一條惡狼盯著盤中的美味肉食。
不僅想疼惜她,還想占為己有。
紀穆遠隻是想不明白,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跟她說出來?
現在倒好,蕭歡歌漂漂亮亮的一個女人,踏馬白白便宜了方嫣容找來的那批死爛仔。
早在紀穆遠把蕭歡歌跑過來之時,蕭景逸就立馬收起了手槍,張開雙臂及時把女人那具遍布傷痕的柔軟身體接抱在懷裡,五官森森繃緊,低頭看了她很久。
站立在他身後的蕭威非常有眼色,留神到破爛衣裙遮不住蕭歡歌的春光,馬上從手裡拎著的一個包裝袋裡取出屬於蕭景逸的外套,輕輕地披蓋在蕭歡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