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染素汐摘掉帷帽。
她極會裝可憐，瀲灩的雙眸中盈滿了淚水，要落未落：“小女自問與魏小郎素不相識，你為何總要話裡帶刺，像個長舌婦人一般，到處說小女的壞話？”
話落，含在眼眶裡的淚水凝結成了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的，緩緩沿著麵頰淌下。
魏景泗還是頭一回被人罵像長舌婦，黝黑的臉上全是怒色：“姑娘還真是會血口噴人。魏某何時到處說你壞話了？”
“魏小郎上次當街辱罵小女心思歹毒、不知廉恥，這不算是壞話嗎？街道上那麼多人，一傳十十傳百，你在街道正中央大聲辱罵於我，不就是會讓你的那些話傳遍京城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
染素汐不去擦臉上的淚水，倔強地昂著小臉，道：“魏小郎你和小女一起聊過天、喝過茶、下過棋、聽過曲嗎？
眼見為虛，耳聽為實。
魏小郎頂多是和小女見過幾麵，又憑什麼說自己說的是事實？”
“你本就是瘦馬......”
染素汐打斷他的話：“瘦馬怎麼了？瘦馬雖罕見，也不是隻有小女一人。人有千萬種，高矮胖瘦，好壞黑白。魏小郎能其他將士同寢同食過，能勸降敵人，能策反過敵軍，為什麼單單對小女，你就僅憑著單純的幾眼，便定了性？”
她的肩頭一顫一顫的，像株被雨打的白玉蘭，好不可憐。
魏景泗登時語塞。
他梗著脖子，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紅一陣，黑一陣。
江韶在旁搖著扇笑不說話，墨黑的眸子流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