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兆這個廳內最位高權重的“長輩”,開始打圓場:“本王知道了,都怪今天天氣太熱,火氣才會格外重了些。行了行了,本王做東,咱們一起去雅庭閣聽書喝茶。”
魏景泗轉身,橫眉冷目地盯著牆上的木槿圖,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魏某不要自甘墮落,與那等隻會爭口舌輸贏的人一起喝茶。”
染素汐心下無語,聲音卻仍舊保持著嬌嬌柔柔,恭恭敬敬:“魏小郎該不會是因為說不過小女,所以又給小女扣了個‘隻會耍嘴皮子’的帽子吧?
如此,你與那些打不過就躺在地上打滾兒的混貨有什麼區彆?”
“你!”魏景泗鼻翼翕動,胸口氣得悶疼,握拳問,“你在罵我是混貨潑婦?!?”
染素汐見好就收,立即認錯行禮:“魏小郎息怒,小女錯了,您大人有大量,莫怪小女一時說錯了話。”
魏景泗手裡的拳頭登時揮不下去了:“......”
染素汐用袖子拭著眼角,再次啜泣道:“小女無父無母,有幸皮囊還算過得去,才沒有餓死。
小女知道,瘦馬是玩物。
可是小女若沒有瘦馬這層身份,沒有雲淮鼓樓,日子可能會更加淒慘。”
魏景泗不知道她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顯然他也沒有興趣聽,轉身欲走。
染素汐急急喚住他:“魏小郎,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小女從跟著二爺的那一日,就想過會遭受這些罵名了。其實,小女並不在乎這些......”
魏景泗皺眉冷哼:“你要是不在乎,剛剛又和我爭辯什麼?”
“小女爭辯不是為了一口氣,而是想讓魏小郎明白一個道理。嘴能顛倒黑白,卻很難自證清白。”
她頓了下,意有所指地說:“抹黑彆人很容易的。一句不置可否的片麵之言,就能毀了一個人幾十年的清名。而且,傷害就是傷害了。縱使他說出萬句的辯駁,也會是於事無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