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非要經曆生離死彆,才能明白心中那人的重要性,這樣的代價太大。
“容小姐。”
經紀人把一部手機交給容音,上麵還有早已乾涸的血跡。
看到這血,容音心中一痛。
她不敢去想象那個男人當時是在怎樣的情形下給她打了這通電話。
“傻子……”
她眼眶中的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在她看清那部手機之後,淚水滑落。
那是他們在一起時,她送給他的手機。
她竟是從來沒注意過,他一直用著這部手機,甚至她心血來潮掛上去的粉紅色小飾品都沒有被他摘下來,隻是染了血,顏色也變了。
密碼,不難猜。
用她的生日,一次解開。
相冊裡都是她犯二的時候拍的醜照,還有他們一起的醜照。
當然大部分都是她迫著他拍的,他不情願。
那是她當時的印象,可現在再看到那些照片,她才驚覺……
每一張照片裡,都是她在看著鏡頭或是遠方,而他的視線,永遠在她身上。
“他……”
容音動了動嘴唇,問:“他急著趕夜路做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有什麼東西要從她的心臟破土而出。
助理答:“裴哥說,這次進組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告訴你,拍攝地時常沒信號,他聯係不到你,怕你著急……原本半個月的戲,他硬生生擠到一周內拍完,就是為了早點見你。”
“裴哥說明天是容小姐的生日,他一定要回去給你一個大 大的驚喜,他一刻都不想多等。沒想到……”
生日……
裴慕白,你傻嗎!
她再也說不出話來,胸腔充斥的悲傷幾乎要將她攪碎。
深夜的醫院安靜得可怕。
手術室的紅燈長久地亮著,護士幾進幾出,行色匆匆。
她卻不敢問,不敢……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手術室的紅燈終於熄滅。
容音從恍然中驀地回神,了無生機地迎上出來的醫生。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經紀人趕緊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長歎一聲,搖搖頭。
“情況比預計要好,但依舊不容樂觀。車禍十分嚴重,外傷都好說,最嚴重的是顱內的損傷和脊椎……”
“您的意思是?”
“現在一切都不好下定論。昏迷期間需要在ICU觀察,但你們要做好準備。”
醫生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完,但從他的神色不難看出他的言下之意。
“他會沒事。”
容音淡淡地說出這四個字,對經紀人和助理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守著他。”
助理還想說什麼,經紀人輕輕推了推他,說:“我們回去給慕白收拾點衣服拿過來,用得上。”
容音點點頭。
她不知道裴慕白什麼時候會醒來,但她想,他醒過來應該會很想見到她吧?
望著ICU裡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男人,容音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
記憶裡,裴慕白永遠是帶著一副不羈的表情,一雙桃花眼微挑,即使不笑也讓人覺得是在調 情。
可現在,他不笑了,桃花眼也不再看著她,緊緊閉著,了無生機。
就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我來了,就在這裡,哪也不去。你承諾的還沒兌現,可不許食言。聽到了嗎?”
她相信,他聽得見。
“隻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