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鳶姑娘不必害怕,此次踏青還有諸多公子姑娘同去,互相認識的就把這次踏青當做一次見麵,不認識就當做是去結交幾個朋友,南鳶姑娘意下如何?”
南鳶皺著眉頭,思緒萬千。
南母瞧著南鳶畏縮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暗色,但也無可奈何,隻能自己替南鳶答話:“多謝太子殿下好意,鳶兒一定會按時赴約的。”
“如此,甚好。”
傳達完意思,顧景珩抬腳便往外走。
踏青是個由頭,祈福才是正事,一連半月南鳶都將跟他待在一處。
半個月的時間,他有把握讓南鳶離不開他。
“恭送太子殿下。”
看到顧景珩要走,南鳶如釋重負地行了一禮。
總算是把他送走了。
瞧見南鳶的表情,顧景珩突然停住了腳步,低頭,在南鳶耳邊低語:“你還沒告訴孤,孤日後該如何稱呼你呢!”
南鳶瞳孔驟縮,如墜冰窖。
大庭廣眾之下,她的父母還在這裡,顧景珩是怎麼敢問出這麼、這麼無恥的話來的?
南鳶又驚又怕,眼淚都要掉下來,她慌忙地去看自己的父母,瞧他們有沒有聽到這話。
隻見南父南母依舊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並未察覺出不對。
南鳶這才堪堪放下心來。
顧景珩低笑出聲,扶起她的掌心上似乎還留有餘溫,道:“下次見麵記得告訴孤。”
看著顧景珩離開的背影,南鳶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剛剛殿下跟你說什麼了?”
南鳶的這口氣還沒有鬆完,便聽到母親的話,她低頭掩蓋住眼眸中的情緒,不語。
按理來說,她現在跟顧景珩隻是第一次見麵,無論是說什麼都不正常。
南母看著南鳶這副模樣,歎了口氣:“從小就是個悶葫蘆,問什麼都問不出來。
是不是太子殿下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清,現在問你也答不出來,所以才不說話的?”
南母並沒有懷疑什麼,甚至可以說是她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麵想,南鳶這個性情怎麼可能會跟太子殿下扯上什麼關係呢?
南鳶愣了一下,旋即點頭:“......對。”
南母看著南鳶的眼神劃過諸多無奈,但還是拿過南鳶的手,繼續之前沒有說完的話。
“你也知道,自從你把墨兒放走了之後,咱家的那些旁係叔伯兄弟對咱們打下來的這份家業有多麼的眼熱。
這些年來,他們想要往你父親名下塞兒子的事情還少嗎?不就是為了等我和你父親百年之後,把這份家業給拿去?”
南鳶呼吸一滯,那被死死地壓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呼嘯著席卷而來。
五年前,南墨,也就是南鳶的親哥哥被南父逼著學醫,要他承繼家業。
可偏偏南墨不愛醫藥,單單對行兵打仗感興趣,曾無數次地想要跟著軍隊建功立業,征戰四方。
南墨是家裡唯一的兒子,南父自然不願意,將其鎖在家中。
距離玄甲軍出征的日子越來越近,南墨眼瞧著再無緣投身行伍,便自暴自棄,絕食相逼。
南鳶沒忍心,打開門鎖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