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見到沈蕎，王牙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上次從小舟村回來之後，她可是捶胸頓足了好幾天，早知道她就爽快點把銀子給了，直接把那三個小崽子帶走了。
別的不說，就那個叫什麼安安的小丫頭，隻要她轉手賣到百花樓裡，就能賺到一大筆銀子。
誰知道沈蕎那個死丫頭抽的什麼風，明明早就說好了，趁著她那個大兒子不在家，將三個小的直接賣掉，結果事到臨頭了，她倒是變了卦。
看著沈蕎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王牙婆的眼珠子一轉，這小賤人不會是改變念頭了吧？也對，最近這段時間大家夥兒都在囤糧食，這個小賤人的男人死在了山裡頭，她一個婦道人家手上又沒有閒錢，自然隻能靠著賣孩子換些銀子回來。
想到這裡，王牙婆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說話的語氣也端了起來，“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舟村的沈蕎小娘子啊。不是我說，你們漁村的人身上味道就是不好聞，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臭魚爛蝦味，還有一股子......”
“還有一股子窮酸味。”還沒等王牙婆將話說完，跟在她旁邊的少年就接上了一句。
沈蕎忍不住看向說話的少年，少年看上去年紀不大，卻生得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栽配合上他諂媚的表情，看上去別提多猥瑣了。
聽見少年的話，王牙婆頓時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對對對，小來啊，要不怎麼說師傅喜歡你呢，你這孩子雖然乾活不怎麼樣，但是說起話來就是合師傅的心意。對，就是窮酸味兒，大老遠就臭到了我的鼻子，”
被喚作小來的少年聽見王牙婆在誇自己，頓時笑了起來，“小來就是說兩句實話，算不得什麼。”
王牙婆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倒是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少女，聽見小來的話，小心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她雖然沒什麼機會出去閒逛，卻也能看得出來麵前這個小娘子身上的衣服是成衣館的新衣，再加上她身上複雜的絡子，這樣的人再怎麼看也不像是需要賣孩子換錢的人。
難不成是師傅搞錯了？
小來卻沒將少女的動作放在心上，不耐煩地甩開了她的手。
王牙婆沒有注意到兩個徒弟的小動作，她趾高氣昂地看向沈蕎，“沈小娘子從你們那個小漁村辛辛苦苦來了城裡，還找到牙行的位置，難不成是改了主意？你放心，你家裡的那個小丫頭長得確實漂亮，隻要你想賣，我一定給你一個好價格。”
“不是我說你，你這丫頭就是脾氣太倔了，你一個女人家，男人又死在了山裡頭，手裡不拿著些銀子怎麼行？說來說去，還是要來找我王牙婆不是？”
看著王牙婆上下翻飛的嘴唇和飛濺出來的唾沫，沈蕎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的感覺，王牙婆當初想要強買強賣，仗著自己有幫手就想將三個孩子搶走，她沒來找她算賬，她竟然還敢跳上來自找難看？
沈蕎皺了皺眉頭看向王牙婆，“我勸你還是說話小心一點，你也不想被別人知道，那些你收回來說要給人家當丫鬟的小丫頭們，最後都被你賣到百花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