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王牙婆卻像是沒有見到沈蕎的反應一般繼續道：“成了，我都不計較你這丫頭上次突然然反悔，還鬨著要報官的事兒了。你還非要到這牙行裡頭去撞撞南牆不成？真不是老婆子我誆你，也就是老婆子我有百花樓的路子，才能給你開出這麼高的價格。但凡你換個人牙子問問，就你家裡那三個小崽子，大家都給不了你這麼多的銀子。”
小來早就熟悉了王牙婆買人的流程，見她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立刻跳出來幫腔，“這位小娘子，我師父說的一點都沒錯，到牙行裡頭轉一圈你就知道了。這上上下下，就我師傅開的價格最高不過，若不是逼不得已，誰家也不想靠賣孩子來換錢，能多賣些總歸是件好事兒，你說呢？”
有了小來幫腔，王牙婆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一副篤定了沈蕎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模樣。
在周潤福的帶領下，小舟村已經許多年沒有出過靠賣孩子維持生計的事兒了，沒有生意要做，王牙婆自然不會去小舟村這種地方，她也更加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圍繞在沈蕎身邊發生的那些事兒。
她又不是沒見過沈蕎家裡都快揭不開鍋的情況，因此她壓根就沒想過，沈蕎來牙行還有買人的可能。
聽著王牙婆自說自話了這麼久，沈蕎不耐煩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說起話來真的又聒噪又煩人，我在這等人，沒什麼事兒的話，你就閉嘴吧。”
王牙婆的聲音又尖又利，確實不算好聽，但沈蕎毫不留情的話還是讓她愣了一下，原本站在一旁笑嘻嘻的小來也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收起臉上的笑容。
倒是一直跟在兩人身邊沒有說話的少女，聽見沈蕎這麼說忍不住抬眼偷看了她好幾下。
王牙婆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沈蕎，“我看沈小娘子的嘴還真是硬，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牙行的路也不是你沈小娘子包下的。左右我今天也無事，我倒要看看，沈小娘子是準備將家裡那三個小崽子賣給誰。”
見王牙婆篤定自己今天就是來賣人的，甚至還擺出了要將這件事攪黃的架勢，沈蕎索性閉上了嘴巴。
話不投機半句多，對王牙婆這樣的老虔婆她確實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耐心，既然王牙婆已經篤定自己現在是個走投無路的小寡婦了，她倒想看看一會兒她見到了顧驍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見沈蕎不願搭理自己，王牙婆也不生氣，反正她今天有的是時間同沈蕎這個小蹄子耗著，她倒要看看沈蕎到底要做些什麼。
看著像是塊狗皮膏藥一樣的王牙婆，沈蕎滿臉都寫著不耐煩，與此同時，顧驍那邊也出了點小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