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沈蕎說著便看向了兩邊，在沒有來到牙行之前，她根本就不敢想象扶雲縣城這麼小的地方竟然會有這麼多人牙子。
顧驍看出了沈蕎的困惑，小聲解釋道：“這裡不光有扶雲縣的人，還有附近其他幾個縣的人，扶雲縣的牙行生意做得好，大家也都更喜歡來這兒。”
沈蕎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就是所謂的聚集效應了，在周圍幾個縣之中，扶雲縣的地理位置最差也最窮，所以才能應運而生出這樣的產業。
最近的生意不好做，牙行裡頭的人見到沈蕎和顧驍，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郎君和小娘子來這兒，是想要挑家丁護院，還是想要挑兩個小丫鬟啊？來我家看看，保管讓兩位滿意。”一個齙牙男人率先上前招攬起了生意。
其他人見狀立刻急了，生怕被齙牙男人搶走了生意。一個中年女人也熱情地招呼起了沈蕎和顧驍，“小娘子和郎君可彆聽這貨胡說八道，就他家裡的那幾個瘦猴似的小子，買回去彆人說看家護院了，劈點柴火都費勁。來我家看看，保管讓您滿意。”
沒等中年女人將話說完。旁邊的人也拆起了她的台。“刑三娘你就彆自吹自擂了，你家裡頭的那幾個也不比齙牙家的好什麼，還是來我家看看的好。”
感受著眾人過分的熱情，沈蕎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她身側的顧驍也忍不住皺了皺眉，入目所及，他並沒有看到薛淩越安排的人。
顧驍並非第一次來牙行這種地方，但扶雲縣城的牙行他確實是第一次來，比起都城，這兒確實顯得有些混亂。不過倒也正常，在江州府這樣的地界，為了賺錢謀生，人們往往無所不用其極，即使人牙子這個行當並不體麵，卻也比餓死要來得好。
能在牙行裡頭混的都是人精，見顧驍冷了臉，圍上來的人都收斂了幾分。這郎君看著雖然麵生，可周身的氣場卻很嚇人，一看就不同凡響，得罪了這樣的人，對他們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最後還是齙牙男人站出來打了個圓場，他抬手揮了揮佯裝要趕走圍在顧驍和沈蕎身邊的人，“去去去，都圍上來像什麼樣子？彆嚇壞了郎君和小娘子。若是郎君和小娘子，看中你們誰家的人了，還能少了你們的不成？”
眾人見齙牙男人都這麼說了，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往後退了退，畢竟齙牙男人說的也沒有錯。若是得罪了沈蕎和顧驍，讓大家都做不成生意，那這不是得不償失嘛。
沈蕎見狀饒有興趣地看向齙牙男人，這男人倒是有點意思，表麵上將話說的冠冕堂皇，一副是為了大家好的模樣，其實還是為了自個兒心裡頭的那些小九九，不過能將話說的中聽不令人反感，倒也是一種本事。
見沈蕎在打量自己，齙牙男人趕緊介紹起了自己，“問郎君小娘子安，我叫金善，牙行裡頭的人都管我叫金齙牙。小娘子和郎君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同我說，若是沒看上我家的也沒關係，老金可以帶著二位四處看看，咱們扶雲縣的牙行在江州府可都是數一數二的。”
沈蕎心下了然，看樣子這位金善不光是人牙子，還簡直做中介，難怪剛才那幾個人，雖然對他嗆聲，卻沒什麼彆的反應。
顧驍微微頷首，“既如此你便帶著我們好好逛逛，我娘子想要選幾個丫鬟，長相上倒無所謂，人要機靈些能乾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