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笑眯眯地招手。“牧長官,你可算來了,就等你呢。”
說著,將手裡的湯放下,推到給牧野留的位置上。
傅明月也是上流社會出身,見多了各種各樣的青年才俊,有根正苗紅的,更多是歪瓜裂棗……但就是沒有像眼前這人這樣的。
他的五官並沒有特彆驚豔,但是組合在一起卻給人一種極度剛毅霸氣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朝你看過來時,你甚至能聽到利刃破空而來的聲響。
如果說那些英俊不凡風流倜儻的二代公子哥兒是一把劍的話,眼前這個人就是一把利刃,準確說是一把**。劍這種東西聽著高端大氣上檔次,看著也養眼,但真正要派上用場的時候殺傷力卻極其有限。而**光華內斂色澤低調,卻仍足以讓人神經緊繃心生恐懼,一旦出鞘更是刀刀致命。
站在門口的這個男人,活脫脫就是一把**,還是最上等那種!
牧野直接在向暖身邊的位置坐下來,鋒利的眼眸看向傅明月,道:“你好,我是牧野。”
“你好,我是傅明月。”
這就算是認識了。
牧野直接端起麵前的湯,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向暖吃吃地笑。“你們兩這感覺就像是動畫片裡的:地瓜地瓜,你好,我是土豆。土豆土豆,你好,我是地瓜。”
牧野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伸手拿起她手邊的一個叉子。“可以吃了嗎?”
“吃吧,專門給你烤的。”
他就真的拿起那一串烤肉,就著叉子三兩口吃掉了,又伸手去拿另一串。
傅明月不好一直盯著人家看,但總是忍不住注意他。倒也沒有彆的心思,就是很好奇。這個人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比高逸塵還要強大,而且是那種沾了血的強大。
牧……她在腦子裡迅速地搜索起來。姓牧,而且能養出這樣一個後代的家庭……難道是那個人?
牧野的名字,傅明月很少聽到。但她依稀知道牧高峰這個名字,她從爸爸的嘴裡聽到過,不過沒怎麼關注就是了。
會嗎?牧野會是那個人的兒子嗎?
傅明月隱隱知道,自己已經觸碰到了真相,卻仍覺得不敢置信。向暖實在太過平易近人了,永遠一副笑嗬嗬的樣子,半點架子都沒有。這樣一個人,仰仗的居然不隻是高逸塵這個哥哥,她背後還有個跺一腳榮城都要抖一抖的家庭。
人們常說嫁入豪門,但豪門與豪門也是千差萬彆的。像高逸塵這種家財萬貫坐擁一個商業帝國的豪門,跟牧家這種站在權的高處的豪門,是有很大差彆的。簡而言之,向暖的夫家如果真是那個家庭,那麼十個高逸塵這樣的豪門也不足以跟它相提並論。
這樣的一個男人需要去相親嗎?還是跟那樣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女人?向暖那個故事,該不會是逗她玩兒的吧?
高逸塵捏了捏傅明月的手。“想什麼?向暖跟你說話呢。”
“啊? 哦,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是被牧長官給嚇著了吧?”
傅明月笑了笑。“還好,就是有些意外。”嚇著倒還不至於,她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
向暖立馬哈哈大笑,將她下午關於“牧先生幽默風趣”的言論擺出來,邊說邊笑,幾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風趣幽默,哈哈……牧先生,來,你幽默一個給大家看看。”
牧野又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將一杯茶送到她嘴邊。“喝口茶順順氣,彆笑岔氣了。”
向暖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臉上的笑怎麼也落不下去,又看著傅明月問:“你現在知道什麼叫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了吧?論性子冷淡沉默寡言,這位比我哥還高了一個段數呢。”
“性子冷淡?沉默寡言?”高逸塵一下子抓住了重點,側頭看傅明月。
傅明月暗暗叫不妙,趕緊搶先澄清。“這是向暖說的,跟我沒關係。”
“噗——嫂子,你也忒沒擔當了吧?明明是你先說的,我隻是複述你的話而已。哥,她還說你體——”
“向暖!”傅明月嚇得大叫。“你可千萬彆害我!小心我以其人之道還彼人之身,我這裡也是有重量級武器的。”
“是嗎?那你倒是亮出來看看啊。放馬過來吧,我不怕的。”
傅明月直接站起來,繞到向暖後麵,勒住她的脖子。“來來來,咱們去洗手間溝通溝通。”
向暖奮力反抗,最後還是被帶走了。
等包廂門關上,牧野抬眼看向高逸塵,端起麵前的茶杯。“恭喜。”
“謝謝。”高逸塵也端起茶杯。
對於高逸塵結束單身這件事,兩個人就算是溝通過了,直接將話題轉向兩個人都感興趣的時事問題。在這方麵,他們從來都是相談甚歡,互為老師的。
傅明月和向暖從洗手間回來,發現兩個男人正聊得熱火朝天。那種嚴肅到枯燥的問題,她們兩都不太感興趣,就又找了個話題,邊小聲聊著邊給男人烤肉。
回去的車上,傅明月終於有機會提出自己的疑問。“向暖的公公,是不是牧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