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後,我猛然扭頭看著廖天野,情不自禁的抓著他放在床邊的大手,“廖天野,廖時喻的腿可能恢複麼?”
廖天野聞聲有些不明所以,就這麼看著我,卻也還是輕輕點頭,“不會完全殘疾,隻是要想起來走路起碼還要一年的時間。”
我眼圈一紅,指著我的腿,“我這腿跟他的腿包紮的一樣,是不是、是不是也和他一樣,至少要一年……”
我的手瑟瑟發抖,看著我伸出的指尖是不可遏止的顫抖。
我鬆開廖天野,一把將自己顫抖不已的手按下,可這時候才發現我的兩隻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廖天野遲遲沒有說話,我抿著嘴唇已經開始落眼淚。
我其實早已經做過要瘸腿一輩子的準備,可真要我截肢,我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
廖天野忽然將我抱住,“沒事的許蕪,不過是在你腿裡麵發現其餘病結,隻需要準備二次手術就能痊愈的,這一次的手術隻針對清毒和接骨,是很成功的。”
廖天野話語中的安慰再明顯不過,我抬眼看著他,“是什麼?找到的其餘病結是什麼?”
廖天野看著我,眼中有不忍和心疼,我抓著他的手臂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是什麼?”
“腫瘤。”
我一愣,隨即笑笑,“隻是腫瘤就說明是良性的,你沒有說癌症,那就是說明我還有救的是麼?”
我這樣子一定十分難看,又哭又笑,看著廖天野的時候我還滿心期待希望他能夠點頭,所以廖天野看見我的時候才會閉閉眼,“是,是良性的,隻是位置有些不好……所以還需要第二場手術。”
我相信廖天野沒有騙我,他隻是隱瞞了一些什麼,但如此就已經夠了,他隱瞞的什麼我也根本不想知道,於是我破涕而笑,“太好了,就算要死,也要等我報了仇再死吧。”
我的話讓廖天野忽然激動起來,他將我緊緊抱在懷中,“我怎麼可能讓你死?許蕪,以後我不想再聽見這樣的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隻要我沒有死,你就不會死知道麼?”
我笑的更大聲,“要是你就不小心出意外怎麼辦?難道你死了我就要死麼?”
廖天野抱著我的手越發緊,我甚至都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而我也沒有推開他,此時的我很需要這樣一個占有又激動地擁抱,我想用疼痛感來讓我快速回到這個世界中,讓我知道我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
“我在醫院需要住多久?”
半個小時後我終於平靜下來,廖天野也坐回椅子上,隻是始終握著我的手,“一個月之後看縫合處傷疤的恢複情況還有你本身的情況安排第二場手術,然後再一個月你就能回家,到時候我會請人來給你做複健,不久之後你就能和以前一樣走路了。”
廖天野似是對我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走路懷抱中濃重的期待,我看他說話的時候嘴角都不自覺地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