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野已經在想象我恢複正常的樣子,我看著他也帶著笑意,心中壓抑著苦澀和懼怕,我道:“廖天野,我想吃冰激淩,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廖天野聞聲看看窗外,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又快到冬日,我還是才做完手術的傷患就要吃冰激淩,他皺眉又麵露驚詫是正常的事,但他竟然還是點點頭,“那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我嗯了一聲,卻在廖天野離開關上病房門的那一瞬間再也不受控製的往下流著眼淚。
我深深吸一口氣,害怕的緊緊抱住我自己,我需要一個人獨處的時間來釋放我的恐懼和擔憂。
不過廖天野這冰激淩買的也太久,半個小時候我都已經擦乾眼淚,他才出現,而廖天野的手上也並沒有冰激淩,隻是徒手捧著一個小小的雪人。
我見狀一驚,“下雪了?這不還沒有到深冬麼?”
廖天野搖搖頭,“沒呢,超市沒有冰激淩,就隻有這個,於是我買了一個回來,怎麼樣?”
我看著廖天野凍的通紅的手,鼻尖一酸,又沒出息的想哭,但我拚命忍住,隻嗤笑道:“醜死了,都快化了——你在外麵呆了多久?這麼快就化成這樣?”
“是我手心太熱,不是在外麵待太久。”
我一聽,眼圈也開始紅起來,廖天野剛才就站在門外我早已經看見,他不想打擾我的獨處時間就這麼捧著這凍手的小雪人站在門外,說不感動是假的。
廖天野看著我惡劣一笑,“彆太感動,我哄女人的方式都是批量生產的,這就是個小把戲。”
“……”我嘴角一抽,我怎麼就指望這男人會做這些讓我暖心的事情呢?廖天野哄我也絕對是因為我一直哭哭啼啼的惹他煩!思及此我奪過雪人,“雪人寶寶,就在我的手心來,這個男人心太壞了,我們不跟他玩。”
“這麼快就是你的雪人寶寶了?”廖天野坐在床邊,冰涼的手捧著我的手,“不怕冰麼?”
我搖搖頭,“這算什麼?以前在監獄的時候我的被子被人惡意打濕,被人惡意潑冰水呢,比著冷呢。”
廖天野眸光下沉幾分,我笑笑又說:“不過都過去了,以後我再不會有那樣的經曆了,是吧?”
廖天野對著我堅定點頭,“不會再有了。”
小雪人在我手中融化,我不願意鬆手扔進垃圾桶裡麵,廖天野就拿來一張毛巾點在我的被子上麵,最後用冰櫃裡麵的冰堆成的這個mini雪人最後隻剩下用來做鼻子的紅色塑料在我手上。
廖天野細心的為我擦乾淨手上的水,我攥著那個小小的塑料,“謝謝你廖天野,我想你不管是激將法還是今天的溫柔目的或許不單純,但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你讓我心態發生的變化,謝謝你……”
我話語真誠,看著廖天野的目光也純粹單純,不得不說,這是我們認識這麼久,我第一次對廖天野真情實感表露出自己真摯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