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清歡不說話,雷信庭垂下頭,他歎了口氣,“我明白了,對不起打擾你了。”
說罷他轉過身朝車子走去,沈清歡盯著他的後背,他一向挺拔的姿態這會兒變得佝僂脆弱,曾經那樣充滿著傲氣和淡然超群氣質的男人,此刻看著讓人這麼的可憐。
沈清歡不假思索的開了口,“雷信庭!”
雷信庭身子一頓,緩緩轉過身來,他的眼睛裡又開始閃出絲希望,怔怔看著沈清歡。
沈清歡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她在心裡責怪自己,怪不得白嬈總是說你長著顆聖母心,想想如果不是因為他,喬茉然哪會害她至此?
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猶豫和濫好心,喬茉然也不會心生希望最後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可是看著雷信庭眼睛裡布滿的血絲,和他那消沉的模樣,她又於心不忍。
雷信庭何其聰明,他知道沈清歡是不忍心了,他走過去接住丫丫,用哀求的聲調說道:“我們先上車,好不好?”
把睡著的丫丫放在後座上躺好,沈清歡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清歡遲疑了一下,“陪著你看完信,請你送我們回來,白嬈還等著我們呢。”
雷信庭顯得很苦惱又很失落,“我沒想到現在你對我如此防備。”
沈清歡冷笑了下,原本想回敬一句“不管你做過還是沒做過,畢竟有個女人為了你而自殺了。”
她張了張口,終究是沒忍心說出口,她上了車,自己把車門關上。
雷停庭看著她,用商量的口氣說:“在車裡畢竟不方便,丫丫也睡不安穩,去我那裡好嗎?”
沈清歡猶豫著,雷信庭又道:“我保證一會兒把你和丫丫送回來。”
見沈清歡沒反對,雷信庭轉過身發動車子,開出了小區。
來到雷信庭的彆墅,已經快十一點了,傭人過來開門,看到雷信庭抱著個孩子,身後跟著上次來過的那位小姐,倒也沒顯得太驚訝,想必是訓練有素的緣故。
把丫丫安頓在客房裡睡覺,沈清歡來到樓下客廳,雷信庭已經開好一瓶紅酒,看到沈清歡下樓來,坐在沙發上休息的他趕緊站了起來。
這等的緊張和局促,是在從前的雷總身上從未見過,沈清歡心裡對他的可憐又添加了幾分。
她坐下來,雷信庭將半杯紅酒放到她麵前,“喝點酒調節一下心情?”
沈清歡搖頭,“你不是要看信嗎?現在我就在這裡,你看吧。”
雷信庭遲疑著,慢慢從口袋裡拿出那個信封,是看守所的黃色牛皮紙信封,上麵還印著夏城看守所的字樣。
看到他的嘴唇有些顫抖,沈清歡心裡挺詫異的,突然就有點好奇,喬茉然會在信裡寫什麼呢,能夠讓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雷總如此緊張?
雷信庭把信封遞給沈清歡,“你能……幫我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