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皺著眉想拒絕,她實在是不想跟喬茉然再扯上任何關係。
可是看到雷信庭眼睛裡的哀求,她還是歎口氣接了過來。
信封是開的,她打開把信抽出來,展開來看,喬茉然的字跡很娟秀,纖細工整,倒是無法想象,那麼任性跋扈的她,寫出來的字竟然會是這樣的溫柔。
雷信庭一直盯著沈清歡的眼睛,似乎是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到反射的封的內容。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明明害怕知道一件事的真相,可是心裡卻又忍不住的好奇。
“她……寫了什麼?”
沈清歡沒吭聲,低著頭看信,過了好一會兒,她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問雷信庭,“你是想自己看,還是我把信的內容複述給你?”
“我……”
雷信庭想起那天在派出所,喬茉然對他吼出的那些話,她說她當年之所以在訂婚前晚不辭而彆是為了他,那時她以為那隻是喬茉然在撒謊,可是現在她竟然自殺了,還留下遺書給他,他是真的害怕,他害怕這信裡的內容,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沈清歡看著他,突然笑了,“我沒想到雷總也有軟弱的一麵,在我的印象裡,你一直都是淡然從容的,不會被任何事所擊倒。”
似乎是沈清歡的話鼓舞了他,他深吸一口氣,接過信來,“我自己看吧,可是,你能陪著我嗎?”
沈清歡嗯了一聲,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她拉開窗簾,看著外麵的庭院。
隆冬時節,花草樹木都呈現敗相,有風吹來,枝頭掛著的枯葉搖搖欲墜,終於敵不過,飄飄悠悠落了下來。
身後的雷信庭突然發出一陣低低的嘶吼,隨即便是啜泣聲,沈清歡在心裡長歎,雷信庭跟喬茉然之間的恩怨,到底能怪誰呢?
在那封信裡,喬茉然講述了她當年離開雷信庭的原因。
在他們訂婚那晚,喬茉然正欣喜的穿著婚紗在鏡前試妝,卻接到了一通越洋電話。
那通電話是他們的美國客戶打來的,電話裡客戶憤怒的告訴喬茉然,他谘詢了美國的律師,他們之間簽訂的合同有很大的法律問題,如果雷信庭不能飛到美國解決的話,他將把他們公司告上法庭。
這樣的話,不僅雷信庭的公司要蒙受巨大的資金損失,還會有信譽掃地的危險,那麼在美國的所有客戶都不會再跟他們合作,這會給公司帶來難以估量的傷害,甚至可能破產。
當時喬茉然太著急了,根本就沒多想也沒懷疑,她給雷信庭打電話,卻一直都是關機的狀態,於是給他的手機留了短信,還給雷信庭的助理也打了電話,讓他告知雷信庭。
然後喬茉然便收拾了行李訂了當晚的機票,匆匆飛到美國,哪知道那卻是喬茉然惡夢的開始。
她到了美國一下飛機,就被人給劫持了,她被蒙上眼睛堵住嘴巴,關了起來。
之後每天被不同的男人折磨,就連吃飯睡覺都有人監視著。
直到三個月後,在她不住的哀求和保證不會逃走的前提下,才有人鬆開她的眼罩,看到站在她麵前獰笑的那個男人,喬茉然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