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他們家都不知道,那災民是哪來的?
“不管是哪裡來的災民,既然是在咱們家轄製的地方,娘最好還是與爹爹商量商量救濟賑災的事情。”
彆看江州府已經進了臘月了,比北方要暖和一下,但其實不然,南方的冬天很是陰冷,有時候還會下凍雨。
賑災施粥,以及為災民建暫時暫支的地方,都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韓夫人很是相信女兒說的話,這種事情大意不得,就算是假的,他們家也要開始防範。
“瑤兒,你先回去將韓景恒叫起來,讓他吃完飯去外麵打探打探,看看災情到底延伸到多遠,還是說隻有江州府有災民。”
韓夫人不僅吩咐了芮若瑤,還將身邊最得力的護衛分了出去。
而他們家的得力管家,清泉叔則是帶著韓夫人的假傳旨意,去梁王府稟報去了,順便說了遏製糧食價錢飛漲的事情。
這麼一通忙活,等到芮大人晚上回來的時候,在山腳下的寺廟的地方,施粥賑災的事情,已經如火如荼的開展了起來。
山腳下的寺廟不願的地方,有一個以前荒廢的破廟,廟的房頂已經被吹走了大半,還是仰仗於梁王府的侍衛,給匆匆搭建了起來。
如此,這群孤寡夫人的幼童,才算是有了安置的地方。
芮大人身心俱疲,欣慰的拉著韓夫人的手,“夫人,您的安排很好,這次南陽府發生雪災很是突然,聽說南陽府已經成了冰雪封存之地。”
具體災情如何,還要等人看過之後才能定奪。
梁王已經讓人去南陽府探查去了,隻一路上傳回來的消息,不容樂觀。
聽說,不僅僅是南陽府一個地方遭了雪災,而是那一大片區域,都遭遇到了暴雪的襲擊,農戶家,有的房子不結實的,竟是全家都沒有留下活口。
帶著萬分沉重的心情,芮大人有些力不從心。
若是在京城,他還是戶部尚書,定然會第一時間提拔心腹去安置賑災款,可現在?
沒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他空有戶部尚書的名頭,什麼都做不了,就是親自去災區,也不一定能做什麼。
韓夫人很是心疼一心為民的丈夫,替芮大人揉著太陽穴。
“山高水遠,咱們隻要做能做的就好。”以後受災的流民會越來越多,他們隻要守好了江南的米麵糧油的物價,就能讓百姓好過不少。
“好在,現在是寒冬臘月。”
這句話,也對也不對,一時間,夫妻二人竟是沉重萬分。
冬天寒冷,不會擔心雪災之後發生瘟疫,算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壞消息更甚,寒冬臘月,會造成更多的死亡,很多人,即便是躲過了被砸死的命運,也躲不過寒冷的侵襲。
芮若瑤沒有切實的經曆過天災,更沒有接觸過流民,隻是見到外麵乞討的人越來越多,也就越來越心焦。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緩解這份難受。
韓景恒帶回來一手消息,也隻是災民流走的方向,彆的,他什麼權利都沒有,什麼也做不成。
好在,令人心焦的等待很快就有了結果,梁王殿下雷厲風行,帶著芮大人和韓景恒,從附近的幾個大府征調了不少的糧食。
因為遏製物價很是及時,梁王又是敲山震虎的存在,梁王親自押送,帶著重兵,一路向南而去。
芮大人留下來善後,與韓景恒兩人,開始遊說江南的富商捐款捐物。
被厚重的大雪壓塌了房屋,不僅缺乏糧食,還缺乏衣服,衣食住行,缺一不可,這些,都缺錢。
兩人分頭行動,隻是,沒有了梁王這座大山兩人行動起來,頗有些事倍功半的感覺。
芮若瑤每日見著韓景恒和親爹眼底下的黑眼圈,直接咒罵了起來。
“娘,不如咱們直接去那些奸商家裡麵偷錢去得了,也省的爹爹和景恒兩個整日被冷嘲熱諷的,連麵子都要撕扯下來了。”
她有幸見識過韓景恒被富商趕出門的經過,對韓景恒的為難很是心疼。
她不知道父親是不是也麵臨著這種事情,單純的是想想,她心裡就受不住,那是她高高在上的爹啊。
偷盜的確是一勞永逸的法子,可不正規,也不是他們家的作風。
“你個死丫頭,去去去,一邊玩兒去,竟會出餿主意。”韓夫人嫌棄的將女兒給轟到了一邊,拿出了兩萬兩銀票。
“這是咱們家最後剩的銀票了,你先拿去用,咱們不圖彆的,隻求一個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