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語總是能夠哄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原本韓景恒在家門口對韓家大房的訓斥,已經讓她對韓景恒放下了大部分的怒火,現在這廝又來和她道歉,她也就原諒了他。
“哼,你隻記著那家子跟你半分關係沒有就對了,彆亂起同情心,你有多少銀子能夠堵的住他們的窟窿?”
由儉去奢容易,由奢入儉難,這群人從生下來就過慣了前呼後擁,奢靡無度的生活,哪怕是現在沒有銀子了,也不見得他們變得古樸。
都是青壯年,但凡有點兒羞恥心的,也不至於去分家斷了親緣關係過繼出去的兒子那裡打秋風。
“你可不要忘了,當初你還在土堆裡的時候,那一家子是怎麼對你的。”
瞧著韓景恒越來越愧疚的神色,芮若瑤深深地明白啥叫適可而止,也就不說這事兒了,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沒必要在這事兒上浪費那麼多的口舌。
“就像我說的,江州府根本沒有知府的府邸,你現在是江州知府,江州府的庫銀,有一部分是用來建設府衙的,你瞧瞧這幾個地方,你看中哪個了?”
韓景恒不在的時候,她讓人看了十幾個地方,才選出來的幾個。
有空置的閒地,也有現成的宅子,還有以前的知府後院被賣出去的富商,想要送給他們的,不過她沒要。
既然是已經賣給了富商,修健居住的,也是人家,他們又不是沒錢,搶彆人家的院子做什麼?
韓景恒一聽,腦子裡剛冒出來一丟丟的想要買回來原來的宅子的心思,頓時歇了。
“咱們不缺銀子,沒必要因為宅子和富商攀著關係。”人情這種東西,要來了,就不好還了。
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剩下的就是自己選,或者是買差不多的宅子重新修煉,算起來,還是重新建一個好了。
韓景恒看著圖紙,繁華的地方已經被篩選了出來,放在了左手邊的地方,但是占地麵積小,去掉前院的縣衙,後院就沒多少地方了。
就算是他們家人口簡單,也不夠住,丫鬟小廝、廚灶間的婆子,都需要住的地方。
所以,還是遠在略微郊區一點兒的地方好了,還處在官道的邊上。
“就選龍王莊的地方吧,這裡地方大,地價也不貴,雖然算是郊外一點兒的地方,但是處在官道上,還安全。”
韓景恒選了一個相對離城門遠一點兒的宅基地,宅基地後麵有一條小河流,聽說這條小河脈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很是乾淨。
芮若瑤將韓景恒看中的圖紙拿了起來,滿意的笑了,“我看中的也是這個地兒,果然咱們的眼光是一樣的。”
既然兩個人看中的事同樣的地方,韓景恒也很滿意,兩個人默契的達成一致,多好。
“既然咱們看到的一樣,為夫晚上去和江大人苟同知定下來,一會兒做一下宅院的圖紙,怎麼樣?”
既然修煉的是他們以後的家,怎麼著也不能馬虎了是不是?
芮若瑤仿似已經知道了韓景恒的打算,將圖紙底下的建造圖給抽了出來,“這事兒我已經和兩位大人打過招呼了,銀子也支出來了,現在咱們家的宅子,已經已經修的差不多了吧?”
這陣子她沒去過一直是韓原去監工的,工程進度,應該沒問題。
江州府的冬天不是很冷,就是晚間,也很少出現凍土的時候,修健宅院雖然費勁,也能動工。
再者說了,江州府的流民多,隻要給足了熱乎的吃食和銀錢,召集起來乾活的泥瓦匠,還是很多的。
就是那些婦人,還可以雇來幫著做熱乎飯,不過要乾淨沒病的,也能保障大家的安全。
韓家不缺銀子,江州府的庫房也不缺銀子,是以,江州知府修健起來,還是很快的。
苟同知有上達下查的權利,以前收取賦稅一係列的農事,都交給了韓景恒這邊,而鹽運司江大人,則是將手上關於商戶的事情移交了過來。
當然,江大人這邊並不包含鹽商的事情,鹽商,可是江州府的重中之重。
韓景恒也沒想過要插手鹽運司的事情,單單是統籌江州府的富商和賦稅一事,就已經夠讓他手忙腳亂了的。
知府,可不僅僅是為了耍威風。
去年一年都算是風調雨順的好年頭,江州府過年的時候沒有下雪,或者說是沒有下純粹的雪,而是雨夾雪。
雨裡麵夾雜著雪渣,堆積在地上,就像層層疊疊的冰層一般,踩上去,又是一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