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玨向皇帝道:“父皇,兒臣被人圍攻了幾日,死的賊人屍首中,有好多都是懷遠王府的護衛,兒臣相信,綁架少夫人,隻是說辭,其實,是意在兒臣,當時我們是輕裝上路,而賊子們武器精良,要不是如此,也不至於躲到那地方去了!”
皇帝瞪大眼睛,“你說,是有人借機對你下手?”
宋景玨點頭,“死在那裡的人是不會說謊的,父皇可以派人去查看屍體,”
皇帝一點頭,又有兩個侍衛出去了。
懷遠王眼淚都出來了,“皇上,太子殿下,冤枉啊,冤枉啊,臣沒有派人去過啊,皇上,”表忠心的話,他是說不出口的,以往的事表明他根本不忠心,隻怕這麼說反而會引起皇上的反感。
他又眼淚巴巴地看向韓景恒,“景恒,你替我說句話,你知道的,我們已經沒有那份心也沒那份力了,景恒,這是殺頭的大罪,你要為雪顏考慮一下啊!”
韓景恒隻是狠狠地瞪著掌櫃的,對他的話恍未未聞。
皇帝的臉陰沉之極,他繃著臉,抿著嘴,死死地盯著懷遠王。
懷遠王磕頭如搗蒜,“皇上明鑒,皇上饒命,臣弟已經痛改前非了,臣弟絕未找人謀害太子,請皇上明察。”不一會兒,他的額前便滲出血來,怎麼就扯到謀害太子了?這罪名可就太大了。
而皇帝、太子、韓景恒都沒有說話。
“是郡主,是語薇郡主讓奴才去乾的,她恨少夫人搶了小公爺,她想讓少夫人身敗名裂,再也不能與小公爺在一起!”掌櫃的再也忍不住,再忍下去,隻怕皇上就要拿懷遠王府開刀了,他的心煎熬了那麼久,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心裡暗自懺悔,“郡主,是奴才對不起你,可是為了王府,也請郡主認了吧!”
“皇上!”韓景恒噗通又跪一下來,他一臉急切,皇帝張了張嘴,歎了口氣,“景恒,先聽聽語薇怎麼說的吧!也不能就這麼定她的罪,她好歹是皇室的郡主,宗祠那邊也要交待的。”
韓景恒一臉不服,又把眼光狠狠地看向掌櫃的。
懷遠王鬆了一口氣,總算,王府應該算是保住了,至於語薇,他心裡在暗罵,‘這個蠢貨,都說了不要輕舉妄動,她竟然又不聽話,唉,算了,隨她吧!現在保住王府要緊。’
宋語薇並不想去皇宮,侍衛們可不客氣,拖著她就往外走,她無法,隻得老實地跟著進了宮,卻又沒有半分悔改,一開始,還不承認,直到掌櫃的指認,她才氣恨地瞪了他一眼,倔犟道,“她不是沒事嗎?是讓叫人教訓她又怎樣?隻是嚇嚇她而已。”
她話音剛落,韓景恒一個箭步躥過去,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隻是嚇嚇她?那我也找人來嚇嚇你,”他渾身散發著陰沉暴戾的氣息,加上他要吃人的眼神,宋語薇忍不住打了個顫,這樣的表哥,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一想到他是為了芮若瑤而暴怒,宋語薇心裡又不甘起來,她想要罵人,卻又說不出話,她快要喘不上氣,使勁咳嗽,拚命掙紮。
宋景玨過去掰開韓景恒的手,“景恒,父皇麵前,不得失禮。”
韓景恒凶狠地盯著宋語薇看了一會兒,才猛地鬆開了手,宋語薇摔在地上,一邊揉著喉嚨一邊拚命咳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她的心裡更憤恨難平了,低著頭,眼神不明,宋景玨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韓景恒。
韓景恒向皇上道:“皇上,如今證據確鑿,主犯也已認罪,還請皇上給若瑤一個公道!”
“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公道?”皇帝反問。看這樣子,似乎有點不想懲罰似的。
韓景恒道:“若瑤是我的夫人,她的臉麵就是韓國公府的臉麵,就是我韓景恒的臉麵,皇上,請嚴懲凶手!還若瑤一個公道!”
皇上吸了口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過了會兒,他才道:“先把語薇送回府去,看管起來,她畢竟是皇室的郡主,要跟宗祠通聲氣,”
韓景恒急聲道:“皇上!”
皇帝揮揮手,“帶下去,”他又對韓景恒好聲好氣道:“景恒,若瑤想必受了驚嚇,你先回去陪陪她,我會督促宗祠,儘快給你一個滿意地答複。”
韓景恒看著皇帝,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臉色漸漸平靜下來,他衝皇帝深深地躬身行禮,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皇上,先皇給了為臣一份空白的聖旨,”
他沒有再說,就這麼走了,留下殿內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人們。
皇帝氣得指著他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問宋景玨,“他這是威脅朕嗎?他在威脅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