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玨忙道;“父皇,景恒與他夫人伉儷情深,這情至深處,有些失禮了!”
這是‘有些’嗎?皇帝看著他,仿佛在問。
宋景玨連連點頭,告訴皇帝,也告訴自己。
皇帝沒有心情,揮揮手,該帶走的帶的,該退下的都退下了。
韓景恒擔心芮若瑤,快馬加鞭回了若菊院,身後一片人仰馬翻,韓良隨身保護,韓青一路回府一路往外掏銀子賠錢,心疼得他進哆嗦,哀嚎,“我的爺誒,您倒是看著些路啊,這可都是銀子、銀子啊!”
可惜,韓景恒根本沒有聽到他的。
到了若菊院,芮若瑤正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謝母正握著她的手抹淚,屋裡的丫頭們都在邊上勸慰,國公府、長公主府、將軍府、於家都有人陪在屋裡。
見到韓景恒進來,謝母連忙站起來,方婷卻攔在韓景恒前麵,“怎麼樣?皇上怎麼說?這都快一天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說法?”
韓景恒推開她,坐在床沿,握著芮若瑤的手,“若瑤,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這麼白白擔驚受怕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我韓景恒的女人,可不是誰想怎樣就怎樣的!”
謝母站起來,大家都走了,大家都想辦法去了,她作為有血緣關係的真正的娘家人,卻一點法子也沒有,她更難過更傷心了,她對韓景恒道,“若瑤沒事就好了,姑爺你、你多陪陪她,我回去給家裡人說一聲,好讓他們放心。”
韓景恒點頭,“嶽母放心,我會照顧好若瑤的,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宋語薇的。”
謝母這才安心了些,萬分不舍在回家去了。
國公府的其她人也都散了,屋裡隻剩下他們倆人。
韓景恒把芮若瑤摟在懷裡,“若瑤,彆急,她跑不了的,慢慢磨,挖出來的事情越多,對我們越有利,宋語薇越無後手,懷遠王府以後會越寸步難行。”
芮若瑤抹去臉上的淚水,聲音還帶著沙啞的哭腔,“我知道,夫君,你放心。”
韓景恒極為心疼,捧起她的臉,吻去她臉上殘留的淚,“乖,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於家動作快,於氏兄弟第二天便去禦書房跪求公道,還拿出了已故的於夫人的親筆書信,信中稱芮若瑤為‘若瑤,我的孩兒’……生活瑣事,叮囑雲雲,於家兄弟痛哭流涕,聲稱故去的母親托夢,讓他們為自己的義女討個公道,皇帝知道他們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奈何這些事情無法考證,隻得道:“朕已經讓宗祠處理了,事關皇室顏麵,他們也要查清楚了才能處理……”然後讓他們回家去等候。
這邊人還沒走,嶽將軍府的兩位小將軍又來了,說芮若瑤是嶽安平的義妹,他們自小也是把她當妹妹的,如今妹妹被奸人所害,他們就是拚死也要求皇帝給個說法。
皇帝對他們可沒有那麼客氣,黑著臉訓斥了他們,“滾,下回再來,朕便治你們玩忽職守之罪,將軍府的人,一個也跑也不了……”然後就讓侍衛把他們拖了出去。
這邊,葉青也一臉哀怨的來了,說是被土匪追了一路,當時著急照顧太子和芮若瑤,沒想到自己也一身是傷,手扭了,腿的筋骨也傷著了,那麼多天喊打喊殺的日子,嚇得他如今一閉眼就噩夢連連。
皇帝一個字也不信,“給朕滾出去,你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似的,丟人不丟人?滾!”
葉青一副憔悴的樣子,哭著找皇後去了。皇後卻是心疼得不得了,其他太醫診了脈,都說是受了驚嚇,染了風寒。皇後也來勸皇上,“這懷遠王府、這宋語薇實在是膽大包天,連青紅皂白都不分,連太子都敢圍攻,誰知道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皇上,必得嚴懲啊!”
皇帝正頭疼呢,揮揮手趕走了皇後,讓她好好管治後宮,前朝的事情,不用插手。
屁股還沒坐熱,興虹長公主又進宮來了。
說起這事,長公主也是一肚子的氣,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把她照看的人綁走了,她氣呼呼地,“皇帝,這事可不能托著,得儘快解決了,若瑤也不是什麼低賤的能任人欺淩的女子,她是景恒的夫人、我的外孫媳婦,皇室宗祠那邊,我去跟他們說!”
皇帝還沒有說話,長公主又風風火火地走了,皇帝看著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好家夥,公主、郡主、還有王爺、郡王、還有他們的家屬,來了一大群。皇帝又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沒找他的麻煩,就讓皇室宗祠的人去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