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賢道,“京城裡要藏一個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思遠道,“除了皇上,國公府、長公主府、丞相府、明誠王府、嶽將軍府、城防統領府,還有其他,我們懷遠王府奈何不了的地方,多著呢!”
懷遠王道,“當時除了我們王府、城防軍和國公府也在大力搜查啊。”
“要麼就是他們不儘心,要麼就是有人使絆子,讓大家都查不到!”宋思遠道。
“反正他們與咱們也都不是一條心的。”宋思賢冷笑。
宋思齊道,“丞相府應該不會。”
“如何不會?”宋思賢反問,“林相那老狐狸,當年父王參與奪權,與當今勢均力敵時,他就說要結兒女親家,後來王府落敗,他就不吭聲了,要不是有他當年親手寫的同意婚書,王府也沒有被定罪,說不定他就會賴賬了。如今,一聽芮若瑤可能會死,他又巴巴地讓自己的孫女去給韓景恒當繼室,還遊說了母妃和雪顏一起去國公府,哼!也就你這孫女婿相信他!”
“你母妃與芮若瑤有仇,見她倒黴,豈會不去看看?”懷遠王歎道。
宋思齊被自己的兄長說得臉紅,“京城的牆頭草豈止他一家?若是我們勝算大,他也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他說得有理,其他人沒有再說,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懷遠王道,“那語薇的事要如何處理?”
宋思遠道,“傍晚時分放出話去,就說是有人想訛錢,找人扮的,天黑了,其他人也沒法細查,然後找個身形相貌相似的,弄死了扔到亂葬崗去,讓人看不到麵貌就行了,隻要王府一口咬定,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那語薇怎麼處理?”宋思齊追問。
“先關一羅時間,等風聲消停些,送到隱秘的莊子上去,”宋思賢道。
“那你母妃若是想見她,怎麼辦?”懷遠王問。
宋思賢和宋思遠對視一眼,“隻能以後再安排了,”
懷遠王也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了,他本以為這兩個兒子會把人弄死呢,活著就好,畢竟寵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又這麼悲慘,他也有些不忍心。
京城傳播消息的速度快,到了晚上,各世家茶餘飯後的談點是關於冒牌宋語薇的歸來了。
有人說這是真的郡主,又有人說這是居心不良的人假扮的,難不成懷遠王和王妃連同府裡的少爺、夫人們都會認不出來嗎?
當然,誰也不會上門去問個究竟,畢竟,這也不是件好事,皇室的臉麵還是要顧及的,王府的三位少爺都沒有封位,但宋語薇,當今皇上可是給了她郡主封號的,王府也沒有從皇室宗祠除名。
談資加笑料而已,與己無關,也沒有人非要冒風險去探個究竟。
當天夜裡,懷遠王府那間關押女賊的柴房就失了火,據說,那個女賊被燒了個麵目全非,王府的人一大早就把她給拉到亂葬崗去了。
眾人唏噓不已,不知該說這女賊可憐還是可恨?也有說王府下手夠狠的,見人頂了張假臉扮自家的郡主,乾脆把人家臉都給燒毀了。
中午,城門處抓到一個形跡可疑的漢子,送到城防大牢審問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就是之前遍尋不著的悍匪中的一員。
他說當時他們要挾了宋語薇,讓她幫他們逃出去,藏在懷遠王府一坐久無人住的幽靜宅子的地下室,裹挾了宋語薇逃出去之後,他們一夥人見色起意,又把人拐去了他們的寨子,輪番玩樂。後來各地都在加大力度抓捕山賊,他們坐吃山吃,起了內訌,就散了。
宋語薇癡傻了,也沒有人管她,她自己也不知道逃跑,這小賊就起了心思,琢磨著把人送到王府,領一筆賞金發個財,也好以後過日子。
他倒是不笨,怕貿然上門會被打死,就趁夜深人靜時,把人放在王府門口,本想著王府認下了,他好去討賞,誰知道,王府把人給弄死了。
連親閨女都下得去手,這小賊慌了,怕王府會再四處搜尋他,他哪裡能再逃出去?心一慌,就想趕緊跑,誰知道,反而露餡了。
眾人嘩然。
懷遠王也氣得恨了,“人已經死了,怎麼著?小公爺要去鞭屍嗎?”
“死了?”韓景恒冷笑,“我就不信你們連自己的新生女兒都認不出來,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宋代桃僵,把人交出來!”
宋思賢聞訊趕來,“景恒,親戚一場,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語薇,人死為大,入土為安,等她出殯,歡迎你前來相送,好歹表親一場!”
韓景恒不屑,又帶著怒氣,“表親?這麼目無王法、心思歹毒、差點害死我夫人的表親?要不是你們,我早就把她弄死了,”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國公府理虧,王爺和王妃又代自己女兒去賠罪了的,此刻也不好反駁,懷遠王氣得說不出話,王妃都快要昏厥過去了,宋思賢一臉歉意地陪著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