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從她庶出的身份開始,就注定了她不得意的一生了吧!她一直想要去爭去奪,證明自己的能力,抬高自己的身份,卻一直沒有順心過。
她對芮若瑤所作的事情,哪個世家沒有?皇宮大院裡,這些事情還少嗎?隻是,她是繼室,所以,他們父子能這麼毫無顧忌地對她動手,如果她是韓景恒的生母,他們會如何處理?
嗬嗬,她笑了,又苦又澀又慘,悲在心中。
韓越平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是心思百轉,但見得她的表情,心中發酸,眼眶發紅,他扶起她,往外走去。莊子清靜,安心休養,或許會更好吧。
韓國公的聲音傳來,“夫人身染惡疾,去莊子養病了,以後府裡的事情,交給大少夫人和白姨娘。”
他看向自己的長子,“如你所願了?其他人,你想怎麼辦?”
韓景恒道,“父親放心,會處置妥當的。”
韓國公不再說話,他不明白女人間的這些心思,隻是事實擺在眼前,大兒子又是一副不罷休的樣子,而且,羅氏做得也確實過份了。這一回不依了韓景恒,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若是長公主知道了,又會如何?與其事情鬨大不能善了,還不如稱了他的心意。
家和才能萬事興,家宅若是不寧,以後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反正國公府以後也是要交到他手裡的。如今邊關不穩,皇上也憂心,軍營正在秣兵曆馬,實在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和心情來攪和這些後宅的瑣事。
韓景恒行動迅速,第二天,京城各世家便知道韓國公夫人突然身染惡疾,去莊子修養的事。
田靜雅也吃了一驚,難道昨夜自己的夫君沒有回來,是送婆婆去莊子了嗎?可聽那些丫頭們嘴碎時的說法,氣勢洶洶的樣子,又像是興師問罪的,莫非是另有隱情?
等韓越平回府時,她忍不住問了句,“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丫頭們說,是大哥與母親有了衝突!”
韓越平有些不悅,“不要以訛傳訛,若非如此,怎會驚動父親?院子裡的人不聽話,大哥這才帶人去的,也請了太醫去診斷的,你是當家的主子,不要被旁人左右了心神。”他心中突然有些煩躁,後宅,真是不安寧,個個打著小九九,相互猜忌陷害,有必要如此嗎?母親也是被這些閒言閒語逼的還是自己狠心要去做那些事的?
他臉色難看,轉身去了書房。巧兒看了田靜雅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田靜雅心中有些發堵,這關自己什麼事?看到窗外巧兒跟過去的身影,她心中更是難受。一個生了兒子,倍受寵愛,自己生的是個女兒,還要跟小妾去爭寵,夫君對自己還有不滿,為什麼人與人的差距可以這麼大?她心情也有些不悅,回房抱女兒去了。
國公府的主院,現在已經冷冷清清了,韓國公去了白姨娘的院子。而羅氏的幫凶,韓景恒一個也沒有放過,隻是那些場麵沒有讓外人看到罷了,韓國公也沒有再追問。
芮若瑤聽到羅氏養病的消息,也有些奇怪,“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喬嬤嬤笑道,“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隻是來得突然了些。”
芮若瑤不再說話,繼續看著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兒子,喬嬤嬤也沒有再說,轉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香桃跪在地上,身子有些發抖。
韓景恒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說吧,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嗎?”
香桃眼淚簌簌直流,“大少爺,是香桃沒有用,竟然沒有發現夫人的詭計,害了少夫人,請大少爺責罰。”
“你說,我該怎麼罰你?”韓景恒問道。
香桃俏眼含淚,“但憑大少爺處置。”
韓景恒看著她,“香桃,我原本想著,你若是個識趣的,我絕不會虧待,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把我當傻子。”
香桃慌忙搖頭,“大少爺,奴婢沒有,奴婢隻是太愚鈍了,沒有識破夫人的陰謀。”
韓景恒冷眼看著她,看得香桃心裡直發毛,她突然發現,眼前的少爺好陌生,沒有柔情沒有溫度,冷冷的。
她心中不安起來,急急地道,“大少爺,是香桃錯了,是香桃太大意了,沒有提防夫人院裡的其他人,都是香桃的錯,香桃願意做牛做馬,陪在少夫人和少爺身邊……。”
她說不下去了,韓景恒的眼中帶著笑意,“香桃,你以為,我把全部的注都下在你身上嗎?”他嘴角泛著冷笑,“你,隻是勾著她而已,你一動,她才好動,我的人,才方便行動,否則,如何能這麼快速圓滿而順利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