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難道那報信人是細作?”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景恒道,“皇上,邊關戒嚴,如今事情如何,還未可知,臣覺得太子無辜,不應再放任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子和百姓謾罵,這損的可是我永和王朝的臉麵,蘇將軍投敵一事也有待查明,不能就這麼毀了他的名聲,”
林丞相道,“小公爺,邊關急報,隻有秦大將軍才有權發羽翎信,你這是懷疑大將軍嗎?”
韓景恒轉身看向他,“以往沒有過假冒的事?我怎麼記得前朝就有過呢?還有這筆跡,來人,給丞相大人寫封信。”
那個謀士又進來了,他走到方才的小桌麵前,提筆就寫,不一會兒,信就交到了林相手裡。這是以玉嶺王的口吻寫的,許以高官厚祿,要林相在朝中扶持同黨,搞臭那些有威望的人的名聲,想法設法攔信派往邊關的援軍……
看到林相五彩繽紛的臉,韓景恒從他手從拿過信,遞到皇帝麵前。皇帝看了信,直直地看著林丞相。
林相嚇得跪了下去,“皇上,冤枉,臣是清白的,皇上您是看見的,這、這是剛才那人胡亂寫的!”皇帝臉色驚疑不定,林相真是嚇了一跳,雖然說大家都看見這是假的,可誰知道皇帝在想什麼?
宋景玨歡喜不已,“謝父皇,兒臣以後一定會謹記父皇的教誨,做一個合格的儲君!”
宋景瑋想要反駁,卻收到皇帝冷冰冰的眼神,嚇得他把嘴裡的話咽了下去。
其他人也是看明白了,皇帝這是擺明了要給太子正名,才會讓韓景恒如此的,大家誰也沒有反對,紛紛盛讚皇帝英明。
自從戰敗的消息傳來,這還是第一次君臣和諧散朝。
太子恢複了在朝中的聲譽,宋景瑋猶如鬥敗的公雞,萎靡不振,更讓他鬱悶的是,民間的傳言轉變也快,忽然之間,大家都開始罵玉嶺人的卑鄙無恥:夜襲的人被蘇將軍攔截,他們設計陷害忠貞的蘇將軍,幸好皇上英明,找到疑點,這才還蘇將軍一個清白,太子也真是無辜,好端端的為國為民之舉,差點也因此蒙汙。
一時間,許多大臣紛紛去太子府告罪,責怪自己眼瞎心忙,中了玉嶺人的詭計,讓太子蒙受不白之冤。
宋景玨倒是大肚,言明既是一場誤會,以後引以為戒便好,接下來要做的,是好好為邊關做好準備,讓玉嶺嘗嘗永和王朝的厲害,讓他們以後都不敢輕舉妄動。
百姓們也紛紛盛讚太子,心胸氣量過人,又宅心仁厚,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儲君。
朝野一片和睦,皇帝卻出了一趟宮,看方向,是往京郊而去。回來時卻滿臉不悅,然後召了太子和韓景恒入宮。
韓景恒從宮裡回到若菊院,“若瑤,收拾一下,明日我們去京郊!”
芮若瑤詫異,“去哪兒?這天氣還有些冷,也沒個好玩的去處!”
“去於家書院,皇上想讓於夫子來朝堂輔助太子。”韓景恒道。
芮若瑤道,“夫子隻怕不願意,他一向不想摻合朝堂之事。”
韓景恒道,“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是皇上沒有這個想法。”
“怎麼突然又有這個想法了?”芮若瑤很奇怪。
韓景恒輕笑,“君王的心思,誰能明白?昨日皇上去了一趟,被於夫子回絕了,皇上惱怒,本想讓於家兩位兄弟去請自己的父親,後來又覺得他們可能辦不成事,就讓太子與我去。”
芮若瑤笑道,“那你便與太子去就行,怎麼又叫上我?”
韓景恒拉住她的手,“皇上高高在上慣了,昨日說話隻怕有些不好聽,惹惱了於夫子,今日又讓我與太子去,我們怕挨打,請夫人去救命!”
芮若瑤苦著臉,“那我也隻能跟著你們挨打了,夫君你何其狠心?”
韓景恒輕捏她的臉,“夫子雖不在朝堂,卻也是心係百姓的,不論貧富貴賤,隻要心有仁義他便一視同仁,悉心教導。夫人最是溫柔,柔能克剛,說不定,能說動夫子呢!”
芮若瑤卻對自己沒有信心,“夫子一向嚴厲,要說不怕他的,也就珊姐姐了,”
“無妨,帶上家和,就當是散心了,!”韓景恒笑道。
於夫子自然知道宋景玨和韓景恒的來意,連個臉也不願意露,讓小廝把他們攔在外麵。
宋景玨和韓景恒沒有辦法,隻能老老實實站在書院門口,一站就是一整天,眼見日落西頭了。芮若瑤卻帶了小家和,在於家的小院子裡玩。傍晚的時候,她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飯菜。
芮若瑤的手藝來自於於娘子,於夫子聞到熟悉的飯菜香,一時忍不住,正要讓小廝去拿,芮若瑤卻親自送到了書院。
“許久不下廚了,請夫子嘗嘗,我廚藝退步了沒?”她笑意盈盈,仍舊那副乖巧的小女兒模樣,於夫子看到她,心頭一軟,“嗯,坐下吧,一起吃!”
芮若瑤從奶娘手裡接過小家和,“夫子醉心於育人,還沒見過我的孩子呢,您看看,他是不是長得像我?”她就像麵對自己的父親一樣,帶著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