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華的人總有點怪脾氣,寧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電影圈子裡,他以鬼才聞名,拍出的片子從來不以商業片為主,更不爭票房,反而把國內外各項含金量不俗的大獎拿了個手軟。
業內稱寧遠為——可以給演員鍍金的夢工廠。
能跟這樣的一個人合作,是幸運的,同時也是不幸的。
原因很簡單,隻要跟寧遠合作過的演員,很少有再合作第二次的機會。倒不是寧遠太挑演員,而是演員聽到寧遠的大名都唯恐避之不及。
獎杯,演員捧走了;導演,卻被演員拋棄了。
寧遠就是這麼一個又奇葩又讓人欲罷不能的人。
我耐著性子聽完寧遠的質問,笑嘻嘻的問:“噢?這麼說的話,寧導這是給我電話通知我被落選了嗎?”
寧遠卡殼了幾秒,恨恨的說:“明天下午一點,來明輝大酒店的一樓會議室,試鏡!”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弄得我哭笑不得。
大概是寧遠的聲音太大了,旁邊故意偷聽的蔣謙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這男人臉色不太好,認真的看著我問:“有人故意為難你?是誰?”
我不在意的笑笑:“沒人,是下一部戲可能要合作的導演。”
蔣謙似乎還不相信:“真的?”
我點頭:“真的,比珍珠還真。”
這男人最近對我特彆的上心,一回到家裡就喜歡粘著我。我坐在沙發上看書研究,他就一定坐在我兩米之內的範圍裡辦公,絕對不會超出太遠。
一開始我覺得有點粘人,後來拒絕未果後,我也懶得理他了。
這是他的房子,他說了算,我隻是一個借住的過客。
說到這裡,我不免想起曾經自己在端城購置的那套小公寓。我琢磨著,等我手裡再攢點錢,把那套房子賣了,換一套大一點的,這樣以後我和兒子住的也開心。
我開心的盤算著,完全不打算告訴眼前的蔣謙。
次日下午,我一身輕便的帶著助理微微,準時抵達了明輝酒店的會議室。
這裡已經被重新布置過,就連酒店門口都被設置了非請勿入。
我在登記處寫下自己的名字後,就得到了一塊編號牌,這是一會要上場試鏡時的排序,對我來說並不陌生。
我還在排隊,這時微微接到了藝姐的電話,藝姐有些不滿的告訴我說:“寧遠讓你去試鏡了?他這是故意刁難人啊!我們早就訂好了女主角的位置,他讓你試演配角做什麼?趕緊回來,彆跟著他瞎胡鬨。”
我聽出藝姐對我的關心,笑笑說:“沒關係,就當是磨練了,反正我在家裡也閒的無聊。寧導應該是對我沒什麼信心,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吃一顆定心丸嘛。”
藝姐歎了一聲:“要我怎麼說你才好,你還真是看得開。好吧,你自己看著辦,要麼不做,要做就要讓那個奇葩啞口無言!”
哈哈!在藝姐眼裡,寧遠也是個奇葩呀!
我笑著應道:“好,包在我身上。”
裡麵的排序還在繼續,寧遠和另外兩個麵試的人坐在台下,一眨不眨的盯著台上正在試戲的人。
很快,寧遠的毒舌屬性就暴露了。
“你這也叫演戲?你還是回去重新讀一下你的本職專業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