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不上不下的難受的很,憋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伸手抱緊了他:“快回去吧,今天是除夕……你應該在家裡陪著兒子,還有你父母。我在劇組挺好的,你看今天晚上導演還給加餐了,你真的不用擔心我。”
我真是……言不由衷。
嘴裡說著讓蔣謙離開,手裡卻始終不願意鬆手。
生怕自己一鬆手,蔣謙就會真的從我身邊消失的乾乾淨淨,我生怕這樣短暫的重逢更像是一場泡沫般的夢。
蔣謙也緊緊的抱著我,他的大手不斷在我後背輕輕遊走著,這樣用力又發自內心的擁抱真是久違了。人果然是隻有等到失去,才能學會珍惜的生物啊!
“我一定會回來帶你回去的,我發誓。”他在我耳邊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隻覺得鼻尖一酸,趕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嗯,我等你。”
蔣謙的身體還有點微微發顫,在著寒風凜冽的夜晚,他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即便是這樣,蔣謙還能來到這裡見我一麵。
這怎麼能叫我心裡不起漣漪?
這時,身邊的黑暗處閃出來一個人,他畢恭畢敬的對蔣謙說:“先生,該回去了,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難得一點時間都擠出來給顧小姐,您還得回醫院做檢查。”
蔣謙身形一僵,怒道:“我知道了,就你話多。”
那人顯然是蔣老爺子派來跟著蔣謙的,現在夜色已深,寒氣逼人。
我連忙從蔣謙懷裡掙脫了出來:“趕緊回去吧,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我真的沒事!”
昏暗中,寒風吹起了我的頭發,一陣陣的掃在臉上,我卻冷得感覺不到。
蔣謙凝視著我好一會,終於鬆開了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我身上。
“我不要,我等會進去就不冷了,你自己拿著穿上!”我急忙要拒絕。
“我坐直升機來的,聽話!好好披著!”蔣謙不由分說的替我緊了緊領口,大有我不穿他就不走的架勢。
我隻能點點頭:“好……”
目送著蔣謙離開,直到他的身影一直消失在了夜色中,我還傻傻的站在原地不肯離去。身上的衣服散發著蔣謙那熟悉的氣息,就宛如他剛才的懷抱那樣,讓人心神顫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有個聲音在說:“彆看了,他已經走遠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
這個聲音慢悠悠的很,因為慢悠悠還平添生出幾分傲慢。
——是路塵淵!
我回頭看去,隻見路塵淵依靠在酒店大門的旁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我。
夜色下,他臉上的疤痕看得不甚清楚,隻有那雙眼睛亮的嚇人。
我冷冷道:“原來路總也有偷聽彆人說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