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蔚一眼就看出她心裡的小九九,麵色更加難看起來,跟吃了屎一樣臭。
語帶不悅道:“你既閒得無事,那便日日過來伺疾。”
聲兒一落,不發一言的姚月嬋猛的抬起頭來,一雙眸子通紅的,還蓄著淚珠,好一副惹人憐的模樣。
蕭蔚自個也沒想到氣急之下會說出這麼一句來,眼眸一沉,更添幾分厭惡。
宋清歡也有些訝然,不過瞧他那樣子,隨即又釋然,乖巧應下:“好。”
姚月嬋淒淒然的神色便更明顯起來,腦袋一垂掏了帕子便拭淚。
都說日久生情,蕭蔚這一傷最起碼都得躺個十來日,此番雖對宋清歡厭惡至極,可往後誰能說得清楚,若真生了情,到時候這邑王府哪裡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更何況,宋清歡對她而言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萬一那件事被抖露出來……
姚月嬋心中所想無人得知,宋清歡卻是輕輕一笑:“王爺既是受傷了,我這當王妃的自然也不能推脫,隻堂堂一個王妃日日往側室的院子來伺疾,未免落人口舌,我看王爺還是搬去淺雲居得了。”
又道:“我這便回去讓人收拾一番,一會就來接王爺。”
蕭蔚臉上鐵青,也不出聲。
宋清歡說明白了,便當真喜滋滋的告退,準備回淺雲居收拾收拾。
人才踏出屋門,便聽得裡頭隱隱的啜泣聲傳來,她眉頭一挑,心裡那叫一個舒暢。
這番一折騰,都已經過了午時,午膳早準備好了,宋清歡心頭寬敞了,連著吃了兩碗碧梗米飯。
孫嬤嬤聽說蕭蔚要搬來淺雲居的消息,喜得眼角的褶子都多了幾條,當真指揮著小丫鬟要收拾屋子。
宋清歡綴了口碧螺春,輕笑一聲:“嬤嬤著什麼急,王爺不過客氣兩句,咱們還當真不成。”
就算蕭蔚存著心的想折磨自個,可就姚月嬋那股勁頭,怎麼可能會讓他如願。
彼此不過都是客氣客氣,哪裡能當真計較。
孫嬤嬤也是經過歲月洗禮的人,可於這件事上卻沒得幾個小丫鬟看得清,還存著心思勸道:“王妃,您是正室,王爺受了傷也理應淺雲居養傷。”
這一院子的奴婢同宋清歡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見孫嬤嬤瞧不清,宋清歡也不多說,笑一笑將茶水喝儘便進屋歇響午覺去了,任由得孫嬤嬤折騰。
屋門栓緊,交代下去不得打擾,她便往錦被裡頭縮了縮,輕歎一聲:“舒服。”
原來顛沛流離之時,何曾想過會有一日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真過上了,又覺得沒了原來的自由。
心情雖是複雜,可對於能重生一事,宋清歡還是高興的,但一想起原主的死,臉色又沉了沉。
低聲輕喃一句:“我雖高興占了你的肉身,可你放心,我必會查明真相,替你報仇。”
錦被裡頭帶著一股香氣,原先高興的心情也一落千丈,宋清歡複又歎口氣,眼兒一閉跟著便睡著了。
醒來之時,天色還尚早,踏雪尋梅進屋伺候宋清歡梳洗。
透過菱花鏡,隻瞧這兩個小丫鬟擠眉弄眼的模樣,宋清歡便覺得好笑,將手裡的鳳陽牡丹金釵擱下,問道:“孫嬤嬤去接人了?”
尋梅性子活躍,聞言直點頭:“將將才出門呢,若是順利怕是很快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