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廖讚。”宋清歡不卑不亢。
邑王殿下蕭蔚不是做不出違背祖訓乾出寵妾滅妻這樣的事兒,而是子承父業,已經做了。
聖上是個多情之人,後宮嬪妃無數,王皇後又是個正直寡淡的,並不得他歡喜。
劉貴妃靠著手段將聖上的寵愛都攏在身上,這麼多年來,後宮新人舊人無數也無人動搖得了她的位置,她說一句話,便頂得了王皇後說十句。
後宮中誰人不知,王皇後不過是個擺設,真正做得了主的是劉貴妃。
宋清歡話兒說得圓滑,可也一樣是諷刺。
彆說如今這中宮大殿內,就是民間,哪個不曉得邑王妃與側室一道進門,便是三朝回門還是邑王妃自個回的。
蕭蔚這不是寵妾滅妻又是什麼?
劉貴妃麵上的笑意再沒崩住,抬手便將手邊的茶碗掃落在地:“嗬嗬,皇後娘娘說得是,這孩子當真好得很。”
說著便站起身來,冷哼一聲,抬步便出了中宮正殿。
劉貴妃一走,殿內前來的嬪妃也有一大半尋了由頭離去,一時間殿內空落落的,氣氛也出奇的詭異。
禹王妃許氏將宋清歡拉到身邊,擔憂的看得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這孩子,何必同她置氣。”王皇後輕歎一聲,可對宋清歡比之先前要親厚幾分。
短短幾日功夫,宋清歡可是把劉貴妃母子得罪了個遍。
宋清歡後知後覺,後背冷汗涔涔,一個是皇子中的楚翹,一個是後宮中的霸主,日後要是細算起來,隻怕她連死都不曉得怎麼死了。
“天呐。”心中哀嚎一聲,可再是後悔也無用,隻暗罵自個這狗脾氣,太不爭氣了。
劉貴妃領著一群嬪妃走了,中宮請安的也不過寥寥幾人,王皇後意思意思的留了盞茶,便叫各自歸去,隻私下賞了幾樣首飾布匹給宋清歡壓壓驚。
從宮中出來,宋清歡崩得臉都酸了,才出西華門她便身子一軟,狠狠吐出口氣來,呢喃一聲:“嚇死我了。”
同她一道從中宮出來的禹王妃許氏捂唇一笑,點一點她:“我還當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宋清歡不好意思的憨笑一聲:“我這脾氣也是沒得救了。”
哪裡不怕的,宋家沒落,她手裡無權無勢又無銀的,把人都得罪光了,與她沒半點好處。
禹王府同邑王府算不得遠,兩人也順路,隻許氏素來小心,不好再同宋清歡一道,臨上馬車前隱晦的提醒她:“我知你心頭不甘,可萬事能忍且忍一忍才是,切勿因小失大。”
宋清歡知她是好意,點一點頭:“謝嫂嫂好意,日後我必然會注意的。”
許氏衝她笑一笑,這才離去。
眼見馬車行得遠了,宋清歡這才又深深一歎。
踏雪取了手爐遞給宋清歡,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愁眉苦臉的。”
宋清歡轉過頭來看踏雪,又狠狠一歎:“我近來許是衰神附體,近倒黴了。”
又問:“京中哪座寺廟最是靈驗的,咱們去拜拜,許是能去去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