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忍了又忍,始終沒能將唇角那抹笑意給忍下去,看得一眼內室垂下的簾子,隔著屏風假裝鎮定道:“再驗便不需要了,姚側妃乃侍郎千金,忽然成了邑王側妃,小心著些,也是能理解的。”
又道:“今兒個勞煩張大人了,白白費你這些功夫,往王府耽擱這許多。”
眼神示意踏雪,便見她捧了個匣子上前。
“聽聞張大人同張夫人伉儷情深,侄女又嬌俏可愛,這些個小玩意你且拿回來給夫人同侄女帶著玩。”聲音一頓,便又道:“隻是今日之事還望大人往下頭交代一聲,畢竟也不是光榮的事兒,說不去也不好聽。”
張天海看都不看那匣子一眼,連客氣都不曾便將那匣子收了去,應道:“王妃說得是,下官定當約束衙內,不叫他們亂說一句。”
至於衙外,那便不好說了。
宋清歡坑了姚月嬋一把,自是歡歡喜喜的回了淺雲居。
張天海雖沒拿到蕭蔚的大把柄,可寵妾滅妻這一條便是再逃不過的,自然也夾著匣子高高興興的回了。
而蕭蔚自打進了內室便再沒出來過,一來是丟不起這個人,二來有張天海在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將黑當真說成白的。
姚月嬋撲在他身上哭得梨花帶淚,好不可憐,抽抽噎噎的解釋:“王爺,妾身,妾身沒有算計姐姐,妾身,妾身也不曉得怎麼回事,昨兒那太醫明明說妾身是中了毒的,不曉得今兒為何忽然就成了食物相克了,王爺,妾身……”
蕭蔚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姚月嬋的後背,目光陰翳的望著繡了合歡花的帳頂,輕聲道:“彆哭了,本王自是曉得你的,今日之事,本王日後也定當給你個交代。”
“王爺……”
兩人的聲音越發小了下去,漸漸的聽不見,引嫣閣也恢複了平靜。
而不到夜裡,整個京都城,便已經貫曉了邑王府這個笑聞。
那些個設了賭局,壓死了姚月嬋的無不拍著腿歎息,誰能想到投毒一事演變成了食物相克。
好好的一把牌全打得稀巴爛了。
宋清歡這一仗可謂大獲全勝,不僅還了自個一個清白,還叫全京都的人都曉得,她在邑王府裡頭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有了張天海的相助,還把蕭蔚寵妾滅妻的名頭給安的死死的。
如今風口浪尖上,不管是蕭蔚還是姚月嬋都得斂著,不能將宋清歡如何,一旦她出了事兒,必然又人會將矛頭指向這兩人。
宋清歡簡直是一夜好夢,笑都要笑醒。
到得第二日一早,劉平去將宋清歡壓的贏頭取回來,買一賠十,壓了一百兩,回來一千一,宋清歡還未來得及用早膳便數著這些銀票笑出聲來。
踏雪從外頭打簾子進來,瞧見宋清歡這副財迷樣便忍不住笑,可隨即又斂了神色:“姑娘,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