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貞公主立時喜笑顏開,挽著宋清歡的手臂就要走,可跨出大殿前又回頭看得姚月嬋一眼,想了想還是道:“姚側妃也一道來吧,總歸人多也熱鬨。”
姚月嬋心頭一喜,可也沒敢立時應聲,隻抬眸看得劉貴妃一眼。
她不比宋清歡,在這京都城裡,一個侍郎之女壓根算不得甚個,平日裡公主辦的詩會,酒會,茶會這些,可從來都沒她的份。
但宋清歡便不同了,哪怕她是個沒落侯府的千金,可原來也是邑王未婚妻的身份,公主,郡主甚個的辦起詩會,酒會,茶會,哪怕看在蕭蔚的麵子上,也要給她遞帖子的。
什麼酒會不酒會的,宋清歡一點都不稀罕,可姚月嬋卻是稀罕得不得了,能跟公主搭上邊的,都是京中的貴女,哪怕隻是往跟前露一露臉也是極好的。
劉貴妃也看向姚月嬋,那眼中的期盼跟是一覽無餘,按著她的性子,自是不會叫姚月嬋去的,可心思一轉,這姚月嬋就是因為眼界太小了,沒見識才乾出那樣的事兒來。
逐點頭應下:“既是公主相邀,你便去吧,也好長長見識。”
既是如此,三人便一道往禦花園去。
此時秋冬之際,並非正當花季之時,一路行去便多是在溫房裡養著的花種。
柔貞公主挽著宋清歡的手走在前頭,嘰嘰喳喳的說著關於品酒的話題,好不歡快。
如今的宋清歡是個混跡於民間的姑娘,哪裡懂得這些個玩意,隻得僵著臉搜刮原主的記憶,一一作答。
一來二去的,倒是越說越活絡,一路上話音都未斷過。
跟在後頭的姚月嬋看這兩人的背影,強行將心中那股酸意壓下去,隻低眉斂目不遠不近的跟著。
一路上行來皆是擺放的花草,待到得柔貞公主擺酒會的地兒,便是一大片梅林。
白的,粉的,紅色,雖開的不多,可點點花色,也分外好看得緊。
柔貞公主一到,那些個盛裝打扮,舉著酒盞的姑娘們便一窩蜂的圍了過來。
“你這酒會的主人一去便這許久,倒叫我們空等這一場,快自罰三杯。”一梅紅衣裙的姑娘明快開口,微微一笑,麵頰上的酒窩便深陷進去。
立時便也有姑娘接腔:“不僅公主要自罰三杯,便是邑王妃也是要罰的……”
“罰罰罰,自是要罰的……”柔貞公主笑道,從宮人那兒接了酒盞遞給宋清歡一隻。
小姑娘們圍在一處,順著柔貞公主的意思,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好生歡快。
宋清歡麵上笑得僵硬,結果酒盞,當真是承了柔貞公主的情,不然這些個小姑娘隻怕當她是條蔥。
接了酒盞,品了酒,還得說出這是甚個酒,味道如何。
一時間倒是把宋清歡難的,她頂多也就說個酒好不好喝,個中滋味可怎麼說?
搜腸刮肚的應付了半天,還未來得及喘口氣的,便有人認出姚月嬋來。
驚叫一聲:“這不是邑王府裡頭的側妃?那位放著正頭娘子不當,去當妾的那位姚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