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清歡問出口,便又道:“柔貞那孩子,雖是個好的,可也不是對甚個人都好。”
“她同皇後自來親厚,此番所為針對的隻是邑王母子,雖有拉你下水之嫌,可也不會特意牽連你。”
宋清歡倒是聽出他這是給柔貞公主說情了,當下冷笑一聲:“你們姓蕭的哪一個是好的了。”
又道:“你趕緊著人送我出宮,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了。”
蕭辭沒再多言,點一點頭,便起身離去,行出四五步之外,便又頓住身子,沉默半響道:“行事方法有千萬種,未必就要拿自個身子來作賤。”
說得這一句,他再不停留,大步流星離去,不多時身形便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宋清歡手上還捏著那方染了血的帕子,怔愣良久才啐一句:“關你屁事。”
蕭辭離去不多時,便有太監抬著軟轎上前,恭敬的請宋清歡坐上去。
卻也未提一句蕭辭,左言右言皆是打著蕭靖童的由頭。
宋清歡不想沾染宮中這些是非,立時便上了軟轎,叫人抬著出了宮。
可心裡倒對蕭辭高看一眼,沒想這人倒是細心得很。
抬轎的是太監,腳程也極快,不多時便將她送出宮門。
尋梅正守在馬車邊,一見宋清歡是叫人抬著出來的,立時上前不住道:“姑娘這是怎的了?傷著了哪兒?”
宋清歡神色哀戚,寬慰道:“沒事,就是不小心崴著了。”
劉平將馬車趕上前,尋梅扶著宋清歡下轎上車,直到車門一關,宋清歡麵上那股哀戚之色這才消失殆儘。
冷聲道:“回府。”
馬車一路打道回府,宋清歡前腳才進門,後腳宮裡便派了太醫過來。
宋清歡的確是傷了腳,曉得這是宮裡頭有人不放心,便索性讓太醫看過,開了藥油,又寫了活血化瘀的藥方,這才客客氣氣的將人送出去。
尋梅前腳將人送進去,宋清歡後腳便將那藥方燒得乾淨。
踏雪滿頭大汗的從外頭回來,氣都不及喘勻便道:“姑娘,奴婢打聽到姚側妃的確是流產了。”
“說是想摘幾枝梅,但又嫌宮人摘的不好,這才讓宮人壘了石頭,自個上去摘,沒曾想那石頭鬆散了,人從上頭摔了下來,立時便說肚子疼,不過片刻便見了紅。”
“宮裡頭這會都傳遍了,說咱們王爺同姚側妃婚前便珠胎暗結,貴妃娘娘方才還著人往書房去見過王爺。”
宋清歡挨在矮榻上,蓋著薄毯,頭也不抬:“這些都是從哪兒打聽來的?”
“外頭都傳遍了。”踏雪道。
頓了頓又道:“宮裡頭的消息便說,柔貞公主將姚側妃安置在自個宮裡頭,又是請太醫,又是親去貴妃娘娘的宮裡請罪,直說是自個招待不好,也不曉得姚側妃有了身孕……”
“姚月嬋呢?”宋清歡打斷踏雪問道,外頭都傳成這樣了,姚月嬋怎麼沉得住氣?
“說是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