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忙完從屋內出來時,陳二已經吐得一塌糊塗,滿臉蒼白的坐到院外去透氣了。
宋有渝臉色也不好,瞧見宋清歡與往日再不一樣的神色,欲言又止。
他自來不曾曉得自家姐姐竟然還有這麼一麵,還有她會的那些東西又是從哪兒學來的。
宋清歡看宋有渝的神情便曉得他心頭所想,自個會醫會毒這些事兒也遲早會叫人生疑。
當年她生母雲氏去世時,她年紀還小,就算那位姑姑與雲氏交好的,但一年時間能教她個女娃娃的東西也少。
這些東西能瞞住外人,卻是瞞不住自家人的,隻這會並不是解釋的好時候,也沒得時間去解釋。
宋清歡拉著宋有渝行到一邊,壓低聲音道:“你心頭的疑問等過些時日再說,如今我手頭上倒是有些事兒要交給你去辦。”
姐弟二人一陣耳語,片刻之後,兩人對視一番,皆是複雜之色。
宋清歡同踏雪回到邑王府時天色已經擦黑了,守門的侍衛又是好一陣為難,二人才得以進門。
直到回了淺雲居,進了正屋,宋清歡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尋梅便從內室奔出來,拍著胸口小聲道:“姑娘,你們可算回來了,奴婢這小心臟都快要嚇出毛病來了。”
宋清歡輕笑著摸摸尋梅的腦袋:“這麼點事兒就吧你嚇成這樣,下回要是再出點彆的事兒,你豈不是得將膽兒給下破。”
尋梅一跺腳,滿目嬌嗔之色:“姑娘……”
主仆三人說笑著進入內室,宋清歡換下小丫鬟的衣裳,邊拆頭發邊道:“我出去這些時候,府裡可出甚個事兒不曾?”
說到這個,尋梅神色一揚,帶著幾分笑意:“引嫣閣那兒亂得不成樣子,便是生了事兒也燒不到咱們院子裡來。”
宋清歡一見她那幸災樂禍的模樣便曉得有料,勾了勾手指頭,讓她往跟前站些:“我看你挺高興的,說來聽聽,讓姑娘我也高興高興。”
尋梅立時興高采烈起來,張口便道:“姑娘,我告訴您,引嫣閣那兒狗咬狗呢。”
姚月嬋晨間一條白綾唱得一出苦肉計,很是叫蕭蔚心疼不已。
宮裡的太醫雖來看過一回,又開了方子讓細細調養著,可引嫣閣院裡的丫鬟婆子都沒落到好。
蕭蔚親自坐鎮,將一院子奴才都提出來審問一番,至於審問甚個尋梅沒打聽到,不過那些個丫鬟婆子們為了自保,無不將對頭都咬出來的,很是鬨了一回,叫蕭蔚頭疼得不行。
尋梅挑了這些個說得一回,宋清歡還未笑,她自個便笑得前仰後翻的。
自打進了這邑王府的大門,淺雲居同引嫣閣便是勢不兩立的,如今引嫣閣生了這麼些個事,尋梅簡直樂得沒敲鑼打鼓了。
宋清歡笑點高,絲毫不覺得這有甚個好笑的,可還是給麵子的學著尋梅乾笑兩聲,這才又問:“可有發賣出去的?”
尋梅搖頭:“沒有,聽說打死的倒是有兩個。”
踏雪將衣裳都收拾起來,聞言眉頭一蹙,便說:“姑娘,這會子風頭正旺,那頭院子的事兒,咱們要不還是莫要打聽了。”
“確是不能再打聽了。”宋清歡道,複又看得尋梅一眼:“去把孫嬤嬤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