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這幾句,也不欲往深了說,一行人隻又說些彆個。
宋清歡自打出嫁,原來的院子攬悅閣便一直空著,雖是日日有人打點,可到底久不住人,還得好生收拾一番。
宋有渝的也得請大夫再仔細看看,劉平同踏雪也得好生安置,一時間倒也忙碌。
踏雪要養傷,尋梅去邑王府收拾嫁妝還未回來,宋清歡身邊得用的便隻得二等丫鬟春蘭同秋蘭。
春蘭正使喚丫鬟婆子歸置屋子,秋蘭便往宋有渝的清風苑去打聽消息。
張雲微同宋清歡也不見外,在攬悅閣坐得半盞茶時辰,就見秋蘭去而複返。
“大夫已經走了,重新給大少爺開了藥方,隻說好生養著。”
宋清歡正同張雲微說著閒話,聞言眉頭一蹙。
按理說,宮裡頭的太醫正骨的技術再好,可從宮裡到齊北候府,馬車行得再穩也有顛簸,請了大夫來,自然也是要重新正一正骨的意思,這位大夫開了藥方便算了,倒是看病看得輕鬆。
張雲微曉得宋清歡懂岐黃之術,此時又見她眉頭不展,便笑一笑:“我出來也有會子了,旭哥兒打小沒離過我,這會怕是要尋我了。”
宋清歡抬眸一笑,也不留她:“那姐姐去吧,改日得了空,我再尋姐姐吃茶。”
總歸兩家相鄰而居,要來往也容易。
張雲微應得一聲,便笑著離去,宋清歡著了小丫鬟送一送,這才起身:“過去大少爺那邊瞧瞧。”
宋清歡是女眷,院子自是在內院,宋有渝是男子,又未成親,院子便在外院。
下得這一朝的雪,地上已經泛起了薄薄的一層白,秋蘭撐著傘同宋清歡行到清風苑時,額間已沁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宋有渝慣常是個愛跑的性子,如今傷筋動骨一百天,自是哪兒都去不了了。
此時都才第一日,他便忍不住大發脾氣起來。
屋內茶碗藥碗摔得一地的,因燒著地龍,那股子暖氣混合著藥味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來。
小雲氏曉得他心裡頭不舒服,柔聲寬慰:“你且熬過這陣子,待傷好了,便想去就能去哪兒了。”
又道:“你這會子身子不爽利,可不能跟自個過不去才是。”
宋有渝大少爺脾氣一上來,對著小雲氏也沒得好話,氣哼哼的道:“不要你管,你出去……”
宋清顏本就擔心小雲氏得力不討好,這才跟著一道來照顧宋有渝,此番見他將人一片好心當驢肝肺,當下便火大起來。
“不管就不管,誰稀罕管你了,你這腿腳又不是因為我們傷的,擺什麼大少爺的架子,因為誰你就找誰去,當真以為我娘閒著沒事乾不成。”
又拉小雲氏:“娘,我們走,我就說了你不該管他們姐弟的事兒的,你瞧瞧,討著了什麼好。”
一個轉身,正巧碰見從外頭進來的宋清歡。
小雲氏下意識的將宋清顏護在身後,生怕宋清歡才和離心頭不快,又叫自個女兒激怒,解釋道:“你妹妹素來是個口無遮攔的,她也不是有心的,歡兒莫要同她計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