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姐兒才尋著,蕭辭還是趁她睡著出來的,也不好多待,不過片刻便離去。
宋清歡知他還有許多事要處理,隻挑重要的說了,便送他出去。
臨走時,蕭辭轉過頭來深深看得宋清歡一眼,張口想說些什麼,可到底還是甚個都未說。
宋清歡隻當他想正兒八經說些感謝的話,笑一笑便也不當回事。
送走了蕭辭,張雲微的馬車才到,踏雪將人引至雅間,才知今日流朱街不堵塞了,可張家的馬車不知作何在半道上壞了,這才耽擱許久。
宋清歡嘴角扯了扯,沒說話,順手便將旭哥兒抱進懷裡,取了桌上的軟熟的糕點逗他。
張雲微對這個兒子極是愛護,平日裡甚少帶出門,哪怕往隔壁的齊北候府也總是不放心。
今兒個倒是稀奇得很。
小人兒才兩歲出頭的年紀,說起話來都還不利索,卻都是貪嘴的時候,一手抓了宋清歡給的糕點,眼兒一溜便又看見桌上擺著的,便再不肯叫人抱,扭著身子要下地。
宋清歡還搞不過這麼個小人兒,忙將旭哥兒放下來,拍了拍他的小臋部笑道:“皮實得很。”
又吩咐踏雪:“看著點,可得叫他細嚼慢噎才吞下去。”
不等張雲微開口,紅央已經上前照顧起旭哥兒來,前些日子才進京來鬨得那一出,到現在都還叫人後怕得很。
旭哥兒有紅央照顧著,張雲微再放心不過,眼兒一瞟瞧見桌上的點心都動過了,抿唇一笑:“原還想我怕是比你先到,先來嘗嘗鮮的,倒不想叫你占了個便宜。”
宋清歡也沒接話,這一桌的點心都是蕭辭準備的,方才聽聞小郡主沒事了,她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這才覺得這一桌子點心可人得很,這才先吃上了。
正說著話呢,店小二立在外頭敲了敲雕花門柩,客客氣氣的道:“小的來給夫人小姐們須茶。”
踏雪自去開門,還是方才那個迎宋清歡上樓的小二。
滿麵堆著笑打頭進來,後頭還跟著兩個小丫鬟,先將桌上冷掉的茶水點心撤了下去,複又換上剛出爐的點心同剛泡上的茶水。
滿滿的碟子擺了一桌子的,不是香樓的招牌,就是最新出的。
直到一行人出去,張雲微這才嗔怪的看得宋清歡一眼:“方才那一桌也未吃多少,未免太浪費了。”
宋清歡能有多少嫁妝?加上進來又在籌辦鋪子,那銀子便同流水般往外頭撒,張雲微自也是怕宋清歡破費了。
宋清歡卻是一笑:“有什麼要緊的,總歸是個故人相請的,吃便吃了。”
來一回香樓隨隨便便的不得撒上十幾二十兩銀下去,宋清歡如今都恨不得一兩銀子掰成十兩來用,自是舍不得到香樓來揮霍的,不過是張雲微相邀,又說嘗嘗新點心,她這才邀約。
那換了一桌又一桌的點心,便更加不是她的手筆,既不是她,那便是蕭辭臨走是吩咐的。
真要說起來,宋清歡救了蕭辭還不是一次兩次,這些個好處她收得也不手軟,總歸不過是費些銀錢的事兒。
張雲微倒是聽得雲裡霧裡的,疑惑的問:“故人?哪個故人?”
宋清歡一笑,說的含糊其辭:“也不是什麼相交甚好的,不過是有過舉手之勞,人家瞧見了,這才客氣一番。”